回想起陈忆典最初来找自己拜师时说的话。她说自己虽是一国公主,可也知道,真正危难之时,她的的身后空无一人。
当初秦家出事后,母亲被幽禁在昭和殿,如此巨大的变故之下,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孤独和恐惧,即便他是江国的皇子,可也有无人依靠的时候。
若是她能活的自在些,何尝不是略微弥补了自己的过往。
今天一大早暗卫来通报告诉陆瑾延陈忆典去了清风寺他便察觉此事有异。
让人去调查后果然得知陈忆源也去了此地,联想到陈忆典要假借假死药逃离皇城的事,他便猜到了她今日在清风寺怕是凶多吉少。
而以陈忆源如此谨慎的性子,她定不会留下痕迹任人调查。所以最好毁尸灭迹的方法,就是断崖下的水潭,水流湍急而过,死不见尸也无可厚非了。
对于陈忆源的作为,陆瑾延只觉得这个女人的确不简单,看来她来江国的目的也不单纯。只可惜,她选择了陆瑾谰那个庸才,否则必然是把不错的宝刀。
院子里的浓浓的药汁味随着热气弥漫进屋子里,陆瑾延起身又给药炉添了些水。
夜幕降临,方鸿江徘徊在陈忆典回来的必经之路上。
平时这个点她早该回来了,今日怎么还没看到人影。
方鸿江着急的不断张望,今天莫名慌乱了一整的心也是揪成一团。
“要不咱们报官吧?”
祝怀熙走了过来,陈忆典现在还没踪影他也放心不下。
“我看是你们想太多了,她那么大一个人还能走丢了不成?说不准待会儿就自己回来了”
傅予安拿着油灯蹲在一旁,不耐烦的用枝条刨了刨灯油让火燃得更旺一些。
方鸿江瞥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的祝怀熙欣喜的喊道人回来了。
方鸿江抢过油灯向前走去,却见得前方人影有些奇怪,点点什么时候变这么高了?
待人走近了,三人看见来人是陆瑾谰后同时翻了个白眼,
“你们在等陈忆典?”
陆瑾谰手里捏着一份已经皱得不行的官府告示文书,说话也是蔫蔫的没有精气神。
方鸿江见他一副被霜打了模样,心中疑虑更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她在哪儿?”
陆瑾谰听到此话更加捏紧了手中的宣纸,他不敢去看方鸿江的眼睛,只要一想到陈忆典死不见尸身体便泄了力般心虚的紧。
“她已经不在了……”
方鸿江一怔,不在了?难道点点已经离开皇城了?怎么会如此匆忙?好多东西自己还未交给她呢。
傅予安突然冒了出来,睁大眼睛看着陆瑾谰。
“她死啦?”
“啊!”
方鸿江自身后用力给傅予安一拳头,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上。
陆瑾谰却心慌得不行,迟疑几息后才递出了手中的告示。
“她的确死了,今日有人看见一名女子在清风寺失足跌落悬崖,报官后官府发布了通告。衙门去调查后发现正是陈忆典,只是崖底是湍急的水潭,她的尸首怕是寻不回来了……”
陆瑾谰低垂着头,内心也是自责不已,若不是自己为了太子之位非要同陈忆典和亲,她或许也不会因此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