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怎么样,他这一来,害得她连场马球赛都看不成。
沈蜜和刘澜一路向前走着,马球比赛即将开始的锣鼓打鼓声也在那一刻响了起来,一位位身着绫罗的侍女踏着碎步往马球场上走去,手上端着方方正正的红漆木盒,上盛放着不少精美的玉石珍宝。
乃是秦大娘子为今日马球赛准备的彩头。
不少人停下脚步看直了眼睛,刘澜亦顿住不走了,目光锁在其中一件物品上,怔在了原地。
她的身子微微打着颤,连眼中都泛起了晶莹的泪光。
沈蜜捏了捏她的手:“澜儿,你怎么了?”
刘澜的嘴唇颤抖着,伸手指了过去:“蜜儿,那镯子,是我娘的遗物。”
沈蜜愕然:“你当真没有看错?”
刘澜面上滑下泪水,嗓音都有些哽咽:“一定是的,我看到上头描着我娘母家族徽的纹样,我小时候就见带过的,她们怎么能…怎么可以…”
说吧,她转身拉住沈蜜的胳膊,抬手擦了擦眼泪,目光坚定道:“蜜儿,我要去比赛,我要拿回我娘的遗物。”
沈蜜瞧着她,心中亦是气愤和酸楚,一时间也不管傅昀州在不在的事了,只连连颔首道:“好,我陪你。”
来到马球场上,刘澜的嫡姐刘敏正在整理身上的装备,她穿了一袭深褐劲装,皮革腰带束在腰间,黑发高悬,扎成了冲天髻,坐在马背上整装待发,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
见到刘敏的那一刻,刘澜忍不住上前质问她:“长姊,今日比赛的彩头是你准备的吧,你为何要拿我母亲的遗物去充数?”
刘敏趾高气昂的坐在马背上,盛气凌人地俯视着她,“那东西摆在库房压箱底多年了,为何不能动。”
刘澜怒不可遏,“你!”
刘敏冷哼一声,嘴角带着浓浓的讥讽之色,“你现在来说已经晚了,想要回来,就自己上场来跟我比呀。”
刘澜被她气的眼眶都红了,“你明明知道我不精于打马球…”
刘敏阴阳怪气地道了一声,“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说罢,一夹马腹走了,压根都不想再搭理她。
刘澜气的牙痒痒,执拗地拉她的马鞍,非要讨一个说法,去被凌厉的一鞭子抽倒在地。
刘敏坐在马背上,拿马鞭指着她,眼神锋利:“我说你烦不烦,要比就堂堂正正的赛场上较量,拦我的马做什么。“
“你欺人太甚!”刘澜捂着受伤的手,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往下流,沈蜜赶紧上前扶她,“澜儿你没事吧?“
刘澜泪水涟涟地摇头,沈蜜看着受委屈到如此地步的刘澜,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目光冷冷望向马背上的刘敏,“要怎么比,我跟你比!”
“哟,还有个好出头的。”刘敏尖酸地道了句,而后轻轻揉了揉手腕,“两人一组,男女搭配。”
“好。”沈蜜目光沉沉盯着她。
刘敏冷笑一声,“哦,对了,提醒沈姑娘一句,我和王渊哥哥一组,到时候你可小心着些,别被误伤了。马球场上不讲身份,只讲输赢。”
说完,她一夹马腹朝马球场另一边的王渊飞奔而去了。
刘澜有些害怕地拉着沈蜜的袖子道:“蜜蜜,那王家二公子王渊是整个清河打马球最厉害的,咱们肯定打不过的。“
沈蜜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澜儿,你相信我,我一定帮你赢回母亲遗物,不过眼下,你要去把我大哥找来,因为这比赛要两两一组,快,我现在就去穿护具,回头在这儿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