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躯虚软地倚进他怀里,他的胸膛又宽又厚,令她只想沈沈醉去,不愿再醒。
“你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也很了不起。”
“呵!”他低笑。“既然你对我的评价这么高,那就嫁给我吧!我保证给你幸福。”
“就算我忘不了……我过去的相公也没关系?”谷仲臣这三个字早融入她的骨血了,她只怕终此一生都要惦著他到死了!
“没关系。”谷仲臣、“陈任忪”还不都是“他”,有何关系?
“就算我会对你动心,是因为你有几分肖似我印象中的『小仲臣』……也没关系?”就怕没有一个男人会有如此好修养,能够容忍别人对他的爱是“爱屋及乌”。
“啊!”这问题倒真让他呆住了。
“你……介意?”她小心翼翼地退离他一大步,怕他会说出令人难以忍受的真相。
“不是。”他摇头、又点头。[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什么叫我有几分肖似『小仲臣』?“
她为难地低下头。“就是……看著你,我总不自觉想起仲臣,把你们两个人叠在一起,所以……”
原来如此!他轻吁口气。或许是自己一些习惯动作招惹起她的回忆才会造成这等结果吧?说来说去,这全是他的错,怪她不得。
“我不介意,你想他也好、念他也罢,只要你答应嫁给我,两者都是一样的。”
“一样?”这可令她迷糊了,明明不同的人怎会一样?
“以后你就知道了。”他笑著打哑谜。当然他不可能改变外表一辈子,总得跟她解释的,但不是现在,得另寻好时机才行。[你的答案呢?愿不愿意嫁给我?“
“我……”她羞怯地轻颔首;是没想过再婚,可他真的好好,好到她忍不住陷溺、倚靠上了他。
第二回的婚姻经过了慎思、两情相悦,应该会幸福吧?她想,心底还是存著一份说不出的惶然,不过既已应允,就不容她再退却了,现在她只能努力,努力让自己幸福!
“寒姐姐。”过了午时,还不见敖寒去用餐,欢介拎著食笼来到义诊帐篷,怕她又 忙得忘了去吃饭。
“欢介。”帐篷前,吴修拦住了他。“又有一批新药材运到了,你要不要去清点一下?”
“等一会儿吧,我先给寒姐姐送完饭再说。”敖寒的身子可不大壮,禁不起几餐饿的。
“对喔!都过午时了。”吴修摸摸扁下去的肚子,他都忙忘了。
“你也还没吃?”欢介斜睨他一眼。
“忙过头了。”自从来这里之后,他就老是有一餐没一餐的;刚开始是粮食不够,后来则是太忙了。
“寒姐姐这样,你也是。”欢介送他一记白眼。“一起来吧!我有多留一些饭菜。”
“欢介!”吴修感动得吸吸鼻子。“你真是太好了!呜呜呜……不像那个死没良心的谷仲臣,就会奴役我。”
“少恶心了!”欢介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要不是看在寒姐姐最近很开心的分上,你们两个要这种把戏,我早就照三餐在你们的饭菜里下巴豆了。”
说来说去全是为了敖寒,吴修掀开帘子的一角,觑一眼忙碌中的女神医。她很漂亮吗?他瞧她顶多是中等之姿,清秀有余、美艳不足,怎能迷得老的为她疯狂、小的为她痴癫?真搞不懂她的魅力何在?
“喂,可不可以问你一个神圣的问题?”
欢介挑了挑眉。这个大变态脑子里会装著神圣的问题?“说来听听。”
你为什么喜欢敖寒?你们……“他搔搔头傻笑。[听说她今年二十八了耶!”
“你要说我们年纪差很多就直说。”欢介朝他翻翻白眼,视线再度转向正忙著为疫区病人做义诊的敖寒。她的年纪是不小了、也不漂亮,但却有一股特殊的宁馨气质,足以抚慰每一颗受过伤的心。
这或许是因为她自己本身受过伤吧?所以她对待心怀伤痛的人总是特别“体贴”,不蓄意挖掘别人的伤口,也不以过多的热情逼迫对方接受;她只是像一股春风,缓缓地、静静地,吹拂过每一处伤,将它们包围起来,直至痊愈。
“寒姐姐是不同的,全天下也只有这样一个人,善良、慈悲、又固执……也许在别人眼里她构不上美女的标准,但在我心里,她永远是最好的。”
吴修瞥眼瞧见欢介柔得像要滴出水来的侧脸,心脏立刻咚咚咚地狂奔不已。
“我觉得你比她更好。”举袖擦拭滴下来的口水,吴修为他的痴情著迷,也为他注定失恋心疼。
“像你这种只看外表的人能懂什么?”欢介轻啐一口。吴修的好“色”差不多已传遍全疫区了,现在他一上街,家有美丽闺女的无不关门闭户,就怕小姐会被他拐走了。
[看外表有什么不好?“哦,赏漂亮的花就叫雅事,赏漂亮的人便成了缺德!这是哪门子狗屁不通的道理?
欢介懒得听他强辩,掀开帘子进了帐篷。
“寒姐姐,我给你送午餐来了。”
“哦,欢介,你来得正好。”敖寒站起来朝他招招手。“我这里有些……”话才说了一半,她突然整个人软软地往后栽了下去。
“寒姐姐——”欢介丢下食笼,便想跑过去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