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捷径,我宁可不要。我倔强地咬着嘴唇。
呵呵,你再怎样自命清高,眼下也还是个狐狸精,难道能够和我不一样吗?何况你的修行已经远远地落后于我。
阿松微微眯了眼,慵懒地躺在烘烤的暖暖的青石板上,舒服地伸展了四肢,轻薄的衣衫下显出狐狸的原形。
不一样,我就是要不一样。看着炉火的红光,恍惚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急忙闭上眼,猛地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一件事,扭转头对假瞑的阿松说。
哥哥邀请我们到他的新府邸去居住。
哦,皇甫吗?
阿松一下张开毛茸茸的眼睛,从青石板上立了起来。
有户单姓人家,弃了家宅,举家迁徙,哥哥便捡了便宜。
呵呵,他就是会享受,整天弄出一幅很有学问的样子,还不是为了勾引人间的小女子。阿松撇撇嘴。这府邸更会让他如鱼得水。
不许这样说哥哥。冷了脸,不去看她。
没想到会遇到孔生。哥哥的居所里竟然会有人类。
哥哥说,他是孔圣人的后裔,名唤雪笠,擅长作赋吟诗。他有个好朋友在天台当县令,写信邀请他来天台。不料,他到达天台时,那位朋友刚刚去世。没有朋友接济,他连回去的盘缠都没有,只好寄居在菩陀寺内,给那些老眼昏花的和尚们抄写经文,借以糊口度日。
雪后的单家大宅很是美丽,院子里红梅修竹,房间内一尘不染,红红的炉火,散发着喜人的热气。
冬天了,大雪封山,妹妹们出入会非常不便,还是搬来同住吧,这里的房子也多。哥哥诚恳地说。
好啊。阿松眉开眼笑,娇娇地向哥哥抛着媚眼,眼睛的余锋滑过孔生的面孔,又勾起一池波澜。
孔生却看向我,我看向庭院里的梅花,梅花节地开放,红艳艳,映着白雪,煞是好看。
我就要这间窗口可以看到梅花的。因为欣喜那梅花的好,也忘了修行者应该的淡然,竟然就随口答应下来。
孔先生如果喜欢,也搬过来一起住如何?哥哥对孔生客套。
我却感到这话很是不妥,这对一个落魄中的人无疑雪中送炭,孔生不会拒绝。
果然,孔生说,好,马上就可以搬过来,不过几件换洗的衣服。
孔生和哥哥住前院,我和阿松住后院,大少几十间房,加上我们还是空荡荡的。不明白主人家为什么会遗弃了这么好的宅院。
看阿松的神色,显然是对孔生动了心机。哥哥不好说破,只好跟孔生同宿同眠,让阿松不能下手。
阿松倒也不急,日里哥哥与孔生探讨诗文,她也过去酬和,有时候会拿了象牙拍板,唱一些婉转的曲调,没想到她会唱得那么好,然而孔生竟不动心,恨得阿松暗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