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雁叹气:“谁说不是呢,好好的人,突然就……我不是歧视同性恋啊,只是,这事发生在自己……发生在朋友身上,总觉得不是滋味。”
童童虽然好奇,但也觉得这事有点难提意见。也可能,杜文雁只是找人充当情绪树洞。没打算要意见。她不能和朋友聊,一聊准露馅,也不能找北棠,北棠现在和任逸舟是一家人,任逸舟要是知道了,这事也藏不住。
“性向这事吧,对一部分人来讲是流动的,您朋友的儿子可能只是图新鲜。说不定,过一阵又直了呢。”
“真的吗?”杜文雁显然不信。
“阿姨,您往好处想,他至少不是生病了啊,与其担心他的性取向,不如关心他的健康,多给他买几份体检和保险。”
“你说的倒也对。可是吧,我还是想让他正常一点。”
“他已经跟您摊牌了?”
杜文雁瞅着她。
童童眨眼:“哦,我说错了。他已经跟您朋友摊牌了?”
“不,我朋友只是听说的。”
害。
童童还以为任嘉航已经出柜了呢,白吃瓜,只是听说的,那还好办。
“听说不一定准确。也许有什么误会呢。您朋友是怎么知道的?”
杜文雁脸上死灰复燃般焕发起来:“对啊!听说的不一定准。还是要找他问一问。”
杜文雁当即就给任嘉航打了电话:“嘉航啊,今晚你回一趟家……干嘛?有事找你,还‘干嘛’……你有什么可忙的,连个对象都没有!少废话,就这么定了。”
杜文雁整个人活力四射,拍着童童的手背:“童童,幸亏今天找你聊天,阿姨一会儿带你逛街,想买什么买什么!”
童童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手:“不好意思啊,阿姨,这顿饭已经让您破费了,我待会儿要写稿子。您要不回家等任总谈事情?”
杜文雁想了想,笑道:“你这孩子,行。等你有空再聚!”
谢天谢地。童童看了眼时间,能赶上晚饭后回去和徒弟双排。
***
任嘉航火急火燎开完会,车开没开出去,就接到了杜文雁的电话。
他直觉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什么好事,想用工作推脱,但母上大人的命令是绝对的。
他给师父发去消息,说会议延迟,会晚点回家。她很快秒回:“好啊,等你。”
也就是普通回复,毫无任何意义,他看着“等你”两个字,急躁的情绪烟消云散,被轻快的喜悦填充。连路上堵车的时候都在哼歌。
任嘉航带着蜜汁笑容回到父母家别墅,在客厅沙发上看到了一脸严肃的父亲母亲。
嘴角僵了僵:“嚯,怎么了这是?”
老爸倒是不急,悠哉悠哉地刷着iPad,老妈目光审视,脸色严肃,自从任嘉航初中时弄坏了学校的插座导致全校停电一小时,还有他高中考试时和同学互传纸条玩五子棋,把草稿纸砸在了监考老师的头顶,还有……嗯,很多记不清的事情被找家长后,就没再看到老妈使脸色。
就在任嘉航自省最近没有任何可让他作妖的机会时,杜文雁指了指沙发,让他坐下。
任嘉航身正不怕影子斜,拿了果盘里的橘子就要放到嘴里,却被母亲一把拍下:“我有事问你。你老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