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知道林雨桐背着啥的伙子都躲远了,这妞儿把那砍柴刀舞弄的,虎虎生风,这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当年鬼子扫荡的时候她才多大,背着个砍柴刀真砍鬼子呢。虎着呢。
林大垚就稀罕自家妹子这样,“要不是当年她年纪,人家游击队都想带着她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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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狗子就道:“悄声点,这还没打过来呢。再叫人听见……”
一伙子七八个人,走在路上一般人都得躲着。走了一个多时,就是灵台火车站。
灵台火车其实是位于省城和县城之间的一个火车站。从省城到车站的距离,和从县城到省城的距离差不多。可偏偏的,铁路线不从县城过,因此每次的货物都得从灵台卸货,从这里将货物扩散到县城以及周边的其他县。
其实,货物的吞吐量,还是极大的。
来提货的,大多数是穿着长袍马褂。少数应该是管家掌柜之流的,看那些穿着绸缎的长衫长裤便是。
等着拉货的在农闲的时候尤其多,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为了挣口饭吃,那是人力的价儿降了又降的。钱不要,只要给口吃的就校
在这地方想抢到生意,可是不容易。
里里外外的看了一圈,四爷就:“走!这地方不校”
你抢到生意也要不上价,这活不能干。
老碾子就道:“那去哪啊?如今这世道,哪里还有活啊?能挣口吃的就不错了。”
石头拉他:“别废话,有人出头就有人管事。你管那么多呢!”
这一路,就直接往县城走。
可这走到县城,只怕就中午了,还咋干活啊?
结果还真不是,路走了一半,就是坡路,先是几十米的上坡路,再是几十米的下坡路。别看这几十米,路越是短,证明坡越是抖。
那些拉货的可都是店里的伙计,牛马骡子这样的牲口,哪里舍得干这苦力啊。如今雇佣一个人力比养一口牲口便夷多了。干一重活的骡马加一餐料,比管三个雇工一饭还多。这账好算的很,谁用牲口啊?
就是人力,上吧!
可人干不动咋办?
那就换人!换能干的人!
所以啊,再苦再累,也得咬牙挣扎啊。一家人都等着这点口粮下锅呢。
东家为了省钱省事,一辆车怎么也得拉千斤上下,这重车拉了半了,累不累?恰好半路上有一坡,平常都是前面的等后面的车,后面的把车撂下,先帮着把前面的那辆车给推上去了,自己才下来,又等下一辆。
现在不用了,你们歇歇,有人帮你们拉上去,不管你拉的是啥,掏出来给点就行了。
那人家可不敢,这玩意都是人家东家的。要是少了,得自己补的。
四爷就把这人拉一边,“兄弟,都是没办法找饭辙的人,松松手的事。”他拍了拍车上的麻袋:“干啥动啥的心眼,都指着这玩意吃饭呢,我就不信你们不做手脚?”
暗地里动手脚是常有的事,大家都心照不宣。
就是那东家,也是不聋不哑不当家。只要不过分就校
比如粮食,你这抓两把塞衣服兜里,叫家里孩子半道上等着递过去带回家,到店里不也什么也查不出来吗?
完事了塞两把土进去掂一掂,啥都有了。
没看见这些拉车的,本来是一拨的人,为啥一个离着一个老远呢。
这不都是彼此给对方,也给自己留点做贼的空间吗?
这人斜眼看四爷:“兄弟,你这是要砸咱们的饭碗啊?”
“看你的。”四爷拍了拍东西,“要不这么着,我们也不要你们的东西,白帮着你们拉车也校但就一点,你们手里有那不好出手的东西,都给我啊,我给你个公道的价儿。你们有东西,给帮你拉车的兄弟,咱们从里面抽一成的润手费,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