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把这些事给儿子听,可看着儿子一脸不知道错在哪里的样子。他顿时有些意兴阑珊。
行吧!就这样吧。
跟他他就能明白吗?
无知有时候是一种福气。
用了自己的儿子,明着报复了那么些人,暗地里报复了自己。
这事办的——漂亮!
现在,就只盼着,人家的‘给一点教训就算了’也是对自己的。
给自己这一次教训,就将这事揭过去算了。
可事情到这里,显然不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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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研团从车上下来,要踏进厂门的那一刻,韩秋菊疯了一样的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窜出来,往地上这么重重的一跪。在队伍中间的许文东面色一变,他慢慢的闭上眼睛:完了!在中原重工的的日子要到头了。
韩秋菊这次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许文东的儿子许强。
被人跟傻子似的愚弄,这种羞辱是人都受不了!
“我或许在检举信上有写错的地方,但是,这不是被人报复的理由。”韩秋菊思路清晰,“我就想问问,是谁给了许强这个胆子,叫他敢这么干?干了这样的事,竟然还只给了一个记过的处分,我还想问问,他们全厂上下,为什么都包庇这么一个人?”
听着的人就明白了,为啥呢?
因为人家的爹是副厂长呗。
许文东真是欲哭无泪,有理都不清了。
我跟你一样,是被报复的一个,而且还正在被报复之中?
不出这样的话来了,只能理智的等到最后的结果。
结果就是,许文东被调离了。不仅被调离,还被撸了两级。去了西南的一个厂子,做处长去了。
这个结果,是除了许文东一家之外,都乐意看到的结果。
上次的工作组来,大家表现的都很好。可真是这个很好,很不好!你们全厂上下铁板一块,那你们都自立山头了,谁能监管你们。在工作组走了之后,大家都知道,班子会被调整一次。得有人走,有人来。可这个厂的潜力在这里放着呢,是愿意挪窝?
可这次倒是好,一个坑,直接绊倒一个,把大家最不想留的一个给踢走了。
赵平拍手叫好:“这才是这个局最精妙的地方。”
不过最值得一提的就是那个叫韩秋菊的姑娘。
人家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当着调研组的面,怎么安排人家呢?
人家姑娘了,因为这次的事,丢了脸了。父母要将她远嫁,嫁给四十多岁的瘸子聋子。她不提过分的要求,只要求去采矿场,做临时工给碗饭吃就校
到这份上了,怎么办吧?
最后没被安排到采矿场,而是安排到了选矿厂。这其实也是重体力劳动,大伙子都不一定能扛得住。但是她却一再保证:“我干的不比男人差,妇女也能顶半边。”
硬生生的给自己找出一条路来。
不过许文东走了,许强却留下来了。
临走的时候,许文东跟许强了:“……大面上,我是因为纵容儿子为大家出气,才被调离的。有这么一个由头,没人会刻意的去为难你。大家都觉得,你老子跟厂里上上下下的领导,还有几分香火情。但是,你给我听着。人走茶凉这个道理亘古不变。以后,你再是想依仗着你老子我这个那个的,估计是不行了。所以,收敛着些。临走前,我豁出脸去,给你做了安排。别老在厂子里混日子了,大伙子的,趁着年轻,学点实在的东西,这对你没坏处。以后下了车间,好好的干活。人一辈子不能依仗别人,你的脑子没人家好,最好的依仗就是体力或是技术。不想干出力气的活,那就学技术。车间……”
“爸,我干不了车间那活。”许强没觉得他老子走了,他就在厂里混不下去了。于是就道:“你看,我能不能跟着去放电影。这也是一门手艺啊!”
许文东抿着嘴沉默了半,才点点头:“我知道了。千万记着,别闯祸。实在是待不下去了,给我去个电报,我来想办法。”
再多的舍不得,还是一咬牙把儿子扔下了。
等送老子上了火车,许强才有点反应过来了:事情好像不对啊!
好歹也是副厂长啊,为什么走的时候一个来送的人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