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处机冷哼一声:“夫人,老太公好歹是长辈,这言传身教,夫人不能做到敬老也就罢了,如今连孩子也……”
也什么?也不知道敬老吗?说我什么就算了,孩子才多大点?
“邱道长。”林雨桐的面色冷了下来:“我想跟你说的只有一句,那便是别人的家务事,外人能少插手的时候还是少插手的为好。”
“这怎么能算是家务事?”丘处机摇头:“自古便是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公有人管。你们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在先……”还不叫人管了。
可不等他把话说完,林雨桐就端起小几上的茶杯,用掌风朝丘处机推了过去:“邱道长,别人家的闲事管多了,说的闲话多了,想必也口渴了吧?请你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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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处机愣了一下,不由的‘咦’了一声,上次见面他知道这位夫人会些武功,但这才多久没见,这都不是一般的会些了。看着杯子的架势,他都不敢硬扛着拦,只迅速了躲避了开来。紧跟着抽出长剑,横扫了过去:“夫人客气,在下不渴,还是夫人喝吧。”
茶杯就冲着林雨桐的门面扑面而来。
林雨桐伸手便接了杯子,脚下一动,身子瞬间就移了过去,等丘处机反应过来,已经被一只手摁在了肩膀上,眼前便是一只纤纤玉手持着的瓷杯,茶香袅袅,铺面而来。
她还是那么的语气看着丘处机:“道长请喝茶。”
丘处机看着林雨桐,满面的羞恼:“倒是不知道夫人有如此超绝的轻功。”
林雨桐也只笑笑:“您不知道的何止这些。”她的语气越发的轻慢,“可叫我不能明白的是,其实您是压根什么都不知道,却偏偏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知道了就罢了,还总要管一管。您是好心,可这好心,您办成了好事了吗?”她回头看看屋子里的三个人,“送人来可以不可以?当然可以!但为什么不能提前送个消息?”
郑太公一扭脸低头,不说话了。
显然,他不叫事先送消息的。但这不是一方的事情对不对,你这办事的人是怎么办的?谁叫你们接人了?接了人了还不来信说一声,叫这边有个准备也好啊!
“你可真是会挑时候。”林雨桐就说:“如今闹的人尽皆知,您是想叫金国朝廷来绞杀我们,还是想叫hebei八公来分割shandong?邱道长,我现在很怀疑你是受了宋国的旨意,想要借刀杀人的吧!”
“一派胡言!”丘处机被林雨桐这番话气的嘴唇都颤抖了。自己真的是一片好心!
有了这么一个立足之地,只要将身份往出一抛,那便是响应者云集。金国的天下,转瞬就能土崩瓦解。他们顾不上的事,我们代为处理。知道你们无人可用,我们的人当免费劳力。做的一切都是无偿的。来回这么多人,光是一路上的吃饭都是问题。这些开销,难道不是全真教支付的?不管吃的好吃的歹,反正是人安安全全的,一路给带过来了。哪怕是孩子老人,也没折损一个。便是病的也没有。这需要跟着操心多少知道吗?
如今是一句好都落到,反倒是成了恶人。
这叫人上哪说理去?
他气急而笑:“这么说,错的反倒是贫道了。贫道对不住你们。”
“对得住对不住的……我们还能计较不成?”她无奈的笑着,“谁叫全真教于咱们而言,是有救命之恩呢……如今想借金人的手,要了咱们的命,咱们自然也是无话可说的。”
“谁要你们的命了!”丘处机几乎是脱口而出。
“不要咱们的命就好。”林雨桐带着笑意,“不要咱们的命,就请道长暂留府里,等该走的时候,再走。”
“什么时候该走,什么时候不该走?老夫自有决断!”丘处机对这话嗤之以鼻,“你们怕老夫出去坏了你们的名声,说漏嘴了你们不想叫人知道的事……你们把老道当做什么人?哼!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道说不会说便不会说……”他一把拂开林雨桐的手,起身一跃,便在房顶之上了。
林雨桐冷笑一声,站在那里丝毫没动,自己不说叫他走,他能走吗?
丘处机正要抱拳,猛地,脚腕一疼,人瞬间就飞了出去,落在一片花园之中。脚上只除了一个纤细的绳子勒出来的印记以外,再没有别的伤害了。
他起身左右看看,沿着路选了一个方向就往前走。可却发现这条路看似不远,却也怎么也走不到头。像是在某个地方转圈,可他偏没感觉到走过的地方有哪个地方转弯了。
林雨桐摇摇头,蠢了吧。请你住下的时候你就暂时住下,非犟着来。就是不肯在她面前服软。如今落入阵里,那就呆着吧。黄药师的桃花岛,自认还不如自家这边呢。就那样的阵还困住了周伯通那么些年,更何况是他丘处机陷入自家这个阵里。
想那桃花岛四季如春,呆在上面哪怕被困住,也还算是好的。可如今这天气,困在阵里,也没有山洞或是别的地方给他避避。就这么呆着吧。反正他不出声求助,她就不管。他死扛一年,林雨桐就敢关他一年。他死扛十年,林雨桐就敢死扛十年,慢慢的耗着吧。
至于外面那些全真道士,先好茶好饭的招待着,随后再商量怎么办。
她回过头来,见林大伯一副惊讶的样子看着她,这种惊讶半点也没掩饰,当然,也掩饰不了。林雨桐很清楚,这一刻林大伯很怀疑她的身份。她轻笑一声:“大伯,可是觉得侄女变了?”
变不了的!这张脸便是想造假也难。
只是那一身本事,是从何而来的?
他心里惶恐,试探着问说:“听大师说,在钟南山差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