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含泪,凄美娇怜。
小厮被这一眼的风情震得有些呆滞,但一想到自家郎君的嘱托,立马晃神将人虚扶起身,“你快起来吧。”
“这位小哥!你方才说什么?你说小国公为我做主了?他……”虞月儿死死抓着小厮的手,眼里带着垂死挣扎的希冀,“我妹妹……我妹妹……是不是有救了?”
谁家没有兄弟姊妹,虞姬如此重情便是他一个下人也深觉敬佩。
小厮不自觉便放柔了声音,“郎君已经处置了替你妹妹问诊的大夫,他已经承认是因为垂青你妹妹的美色求之不得,才伺机报复的。”
虞月儿连忙问道,“那星儿呢?她在哪?她……”
“你莫急。”小厮从腰间掏出一块腰牌和一只锦盒。
“这是?”
小厮,“这里是你与你妹妹的卖身契,这是出府令牌,里面还有郎君给你的傍身钱。”
虞月儿看着小厮手里的物件,久久未动。
“你妹妹已经找到了,你不是想出府吗?郎君已经准了,你拿着令牌出府便会有人接你们团圆了。”
“……”虞月儿静默了片刻才颤巍巍接过小厮手中的令牌和锦盒,心中的委屈终是再崩不住,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滑腮而下。
“这不是好事吗?怎得还哭了?”小厮见状手足无措,听闻这位月姬被女君身旁的婆子扇得脸都肿了也不曾掉过一滴泪,现下好端端地怎么就哭起来了?
虞月儿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吸了吸鼻子,抬手抹去腮边垂泪。
“多谢小哥。请小哥替月姬转达郎君,妾自知污泥之身不配皎月,妾自归去。”
小厮闻言,不免又对月姬高看一眼,一般女子见郎君垂青,只怕又会生起不该有的心思。可她连当面拜谢都回避了,也是个拎得清的。
“月姬之言我会转达,在此别过。”小厮微微颔首,转身走出了香榭。
虞月儿颤巍巍打开锦盒,里面除了两张卖身契还有一堆沉甸甸的银饼,她目光缱绻,略带留恋地抚摸着两张泛黄的卖身契。
自幼为奴,她早已不知何为自由。
是王家郎君给了她此生最大的尊严。
虞月儿紧紧将两张卖身契拽在手里,闭眼,张唇,一口一口吃了进去,待到最后一角被吞咽下肚,她才如梦初醒望着内院高阁的方向。
君似皎月,自当有良配。
惟愿郎君千岁,年年顺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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