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你不愿意吗?”崔承业看着落空的手心,略有失望。
鬼才愿意!
红绸努力压下翻白眼的冲动,故作伤心垂泪道,“公子,您现在回去就是送死,她的心根本不在您身上,您又何苦要为了一个心里没有您的人去涉险呢?”
崔承业刚收起的眼泪又被惹了出来,“好红绸,咱们这个时候赶回去他们未必会察觉,我只在屋前远远瞧一眼,若是有重兵咱们再另想法子。”
有重兵还要救?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红绸用袖子遮脸翻了个顶天的白眼。
崔承业见她捂脸不语,一时急着,拉着她的手语气也重了些,“红绸,我可是你的公子,你……”
原本加重的语气一下泄了气,崔承业看着眼前默默流泪的美人儿一下呆住了,“你怎么了?”
红绸撇过身,胡乱往脸上擦了擦,“没什么?您是公子,您说什么自是要听。红绸只是不甘心,陈娘子这般待您您却恨不得把心掏给她。红绸不怕死,大不了陈娘子红绸去救,但您不能去,老郡公还等着您回家了。”
崔承业看着眼前抽抽嗒嗒的美人,心中一时复杂难陈,沉默半晌他撩起长袍用力撕下一片布料,“别哭了。”
红绸本就是假哭,一听说不用哭了立马收住眼泪,转头含情脉脉看着崔承业,“公子回心转意了?”
崔承业摇头,“妹娘我一定要救,但是却不能连累你。”
红绸一听不能连累她,顿时大喜。
“你说的对,我不能忘记崔家儿郎的责任。我现在就写下血书一封,你带着它从密道逃走,如此就算我有什么意外,崔家也能有防备,阿翁也不会怪罪于你。”说罢张口咬破了手指。
“公子~”红轴大为感动,柔柔靠上前。
崔承业以为她又要劝,带着哭音说道,“莫劝了,我心意已决。”
红绸摇头,乖巧递上一把匕首,“公子,你咬破手指写不了几个字的,用这个快,一个不行就划十个。”
崔承业,“……”
果然是我的好红绸。
*
再说顾妙音。
青山书院出了两条人命案,其中还有个是一城太守,没一会儿的功夫书院就被城中军重兵包围了,今日游园之人都被暂扣书院,但这其中并不包括她。
顾妙音轻而易举躲过了盘问,一路飞驰直下青山,途中还偶遇了司马昱的暗卫,这群暗卫似乎是在找什么人?一想到暴君的所作所为她莫名就来火,也不管他们有何目的?下山路上遇见一批就揍一批。
顾溪收到情报也不敢靠近,只能让所有暗卫暂停搜捕,等人走了再说。
一路畅通,很快就入了城。
才入深巷就闻到小院传来的菜香,她笑着推开大门,大声喊道,“好香啊~季大娘你做酱肘子了?”
季母正在院子晒豆角,闻声淡淡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那酱肘子是我给小雪儿做的,你要吃吃你的烧鸡去。”
“咧?”顾妙音愣了愣,季大娘这是吃炸药了?
她有些无辜,又大喊了一声,“阿娘?”
没一会儿,兰姬从屋里走了出来。
顾妙音屁颠屁颠跑上前,拽着兰姬的胳膊撒娇,“阿娘,我饿了~捣鼓了一上午我一口饭都没吃。”
兰姬神情有些复杂,拍下顾妙音的手,指着角落里的一道人影,“要吃饭可以,你先跟阿娘说说他是谁?”
顾妙音顺着兰姬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柴垛旁蹲着一个人,那人见她终于发现了自己,赶紧站了起来。
“顾寮主。”
江奉?
江奉一手提着一坛酒,一手提着一只烧鸡,或许是怕顾妙音赶他走,脸上略有些局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