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玲珑懒懒的揽着聂沛溟的脖子,“只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说了几句,云妃娘娘便哭着走了。”
聂沛溟自是知道她的性子,是又爱有恨的,忍不住的掐着她的脸颊道,“伶牙俐齿的丫头……”
霍玲珑咯咯的笑了起来,和他额头相抵,“皇上可是要护短,来嫔妾算账?”呼吸暧昧,喷洒在他的面上,聂沛溟暗黑的眸子一紧,双手不由的摸索到她腰间的同心扣腰带,轻轻一扯,衣衫凌乱间,他拥紧了她,“是该好好算账。”
话刚说完,便被打横抱起,明黄色的衣衫折射出光芒,片刻间,她已经被困在他的方寸间,衣衫除尽,吻落下,霍玲珑嘤咛一声,抱住聂沛溟婉转相就,倾城的容色上含羞带怯,如同最美的花朵,夺人心魄。
第二十九章 :迁入宣和殿
宫中向来是瞒不住事情的,何况聂沛溟震怒之下还有那么多的婢女内监在场,不到半夜,各个宫殿皆得到了消息,有为霍玲珑遭人暗算而感到幸灾乐祸的,也有为玉美人怀上龙嗣而羡慕、嫉妒的……百态从生,如同一出上好的折子戏,注定了这一晚的不寻常。
到半夜的时候,宫正司就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为霍玲珑开方的太医死了,而且还是被毒死的。宫正司的人不敢掩瞒,当即在派人来云水殿禀告。夜深沉,幽幽月光透过窗户洒到了内殿的帷幔上,亮堂堂的似乎折射出光芒一般,无端的让人心慌。霍玲珑睡不着,却又不敢乱动,生怕吵醒了一旁睡得安稳的聂沛溟。
侧着头看着他的睡颜,无端的想到他说‘不会让她身处危难间’,可她却仗着他的宠,用尽心计,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叹息一口气,正要翻身过去,才有动作,他忽然翻身将她搂在怀里,那一刻,浓郁的男子气息袭来,她便被困在了他结实的双臂间,来去不得。霍玲珑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任由他的鼻息撩过她的脸颊,暖暖痒痒的……她原本是想要他再次动作翻身,却怎么也等不得,可这样子实在不舒服,正想轻挪开他的手臂时,殿门就被人急促的拍开,“皇上,皇上……”
霍玲珑一惊,连忙掀被下床,才有动作,聂沛溟便按住她的肩膀,“怎么了?”刚睡醒的缘故,声音中还带着沙哑。
为等霍玲珑回答,外面急促的喊叫已经让聂沛溟蹙了眉,披了衣服下床便沉声道,“什么事情?!”
守夜的婢女开了门,内侍进屋,颤颤幽幽的禀告,听的聂沛溟是脸色铁青,霍玲珑在一旁看着,冷笑了起来,这动作还真是快啊!
聂沛溟又问了几句,顿时勃然大怒,“好好地一个人在你们眼皮底下,不但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还让人不明不白的死了?!简直荒唐,叫宫正司的司监来见朕!”
说完,拂袖而去。霍玲珑依在床边,似笑非笑的,楚月今晚守夜,见人都走了,这才上前来,“小主,接下来怎么办,人死了便是无头公案了。”
“不……”霍玲珑摇头,笑意越发的清冷,“这么一来,赵太后就是完全的把自己暴露了。”
楚月一怔,面上露出疑惑,霍玲珑看向一地的银霜,笑了,“死人是不会开口,但死的人却可以让人知道很多事情。太医是皇上亲自下令拘禁的,宫正司自是不敢轻易的让人死,现在居然被人毒死了,只能说明背后的人位高权重,连宫正司都能插手进去。”
“在宫中,能有这样能力的人并不多,第一个便是赵太后,第二个是皇后,第三个是鸢王爷。鸢王和我有盟约,不会自断臂膀;皇后六宫之主,忙的不可开交没有这个心思,自然只剩太后了。”
楚月听着她的分析,沉吟半刻,“可小主,皇后也不是没有嫌疑的,她虽居于中宫,却是无子,如今你胜眷正浓,她想要下手也不是不可能。”
霍玲珑美眸悠悠,狠历之色一闪而过,“不管是太后还是皇后,对我都有好处。”她本是孤女,她们越要害她,聂沛溟对她就越心疼。
正想着,嘴角不由的露出苦笑来,楚月见她神色倦怠,也不打扰,自顾的退下去了。忽然间,脸颊一热,霍玲珑侧着头看去,却是聂沛溟。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此刻他看着她,神色复杂,半晌,霍玲珑才勉强的冲他一笑,“皇上别担心,嫔妾没事了。”
聂沛溟扶着她靠好,又把她身边的被子拉了拉才开口问道,“药是太后给你的,对么?”
霍玲珑身子一颤,轻微的举动看到聂沛溟眼里,是无尽的怜惜,他拥着她,叹息着安慰,“别怕,有朕在。”
霍玲珑埋首在他怀中,“皇上,这一次对外怎么说?”
“只能委屈你了,太医死了,已是无头公案,但要查下去也不是不可,只是从开方、抓药、再到煎药,那么多人,牵扯太大了。”
“嗯,就按皇上的意思吧。”霍玲珑轻声的说,倒是让聂沛溟流露出难过来,他拍着她的后背,一时间相顾无言。
案几边的烛火微微跳跃,爆发着星火来,映着两人的脸色,越发模糊了。霍玲珑反握住聂沛溟的手,开口道,“皇上,嫔妾求您一件事。”
“你说。”
“让虞嫔娘娘照顾玉美人的孩子吧,说到底,这一次是因为我才会遭此一劫。”
“准了。”
隔天清晨,聂沛溟连下俩道旨,一道是因玉美人怀龙嗣有功,擢升为贵人,特令虞嫔照看胎儿,直至生产结束。令一道则是封霍玲珑为婕妤,赐住宣和殿。旨上没有说明原因,但宫中所有人都知道,霍玲珑因为有人害她,皇上给予的安抚。饶是如此,来贺喜的人也不少,因为宣和殿离皇上的乾清宫只有一墙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