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信却并不急于送给东南两路,而是要万分紧急地送往辽阳!让经略大人得知详情。
而且,送信之人还得老成持重,既能将此处详情说清说透,还得是羊大人能完全信任之人!这才不会耽误……
如此重任?钱某不才,却当仁不让!为朝廷在这兵凶战危中走一遭。当然,也需王九一路随行。
姓钱的这狗杂碎!倒是比姓金的聪明。他终于慢慢想通:固守待援?只会狗屁不通地害死人!
马林立刻附和称善!
可能?马总兵实在是对金钱两货恶心得紧!能走掉一个是一个。
而金开颜撇撇嘴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默默点头放行。
王九暗道好险!
……
这两货何以如此蠢?
王九出营才知:原来,钱田广与曹旦是一路货色。将与建奴的大战,当成了游山玩水的旅行!不但带了两个“书僮”随行,而且大包小包带了两马车日用……
想来,那个姓金的监军,怕是乱七八糟带得更多!
那么,大军若连夜撤逃?建奴定会追击!而全军最逃不动的却是他,那还不如拉着大伙搏一搏?
看来,这帮孙子在某些地方也不算蠢!他们只是不够聪明的坏。
可怜他王九,带着弟兄们拼命累了快一夜,还伤亡五个弟兄!一番好心进去却差点出不来……
此时已是丑时末,凌晨三点!建奴的封锁已明显加强。
无奈,王九只得利用那猫头鹰般的夜间远视能力!以及不错的身手,亲自前行摸哨。好歹,虽说一路惊险万分,却总算有惊无险地淌过!让王九看着那几辆马车就暗自怒火中烧。
寅时正淌过建奴封锁区,他王九都疲惫不堪!何况弟兄们?
可作死的钱田广这时倒真怕了!连连催促赶路,天亮就糟了……
王九却犯难了!
犯难的不是该不该赶路,是该不该弄死姓钱的这杂碎……
如此形势!带几辆马车一群累赘赶路?跟背炸药包跳火坑区别不大!问题是已干掉一个阉货,若再干掉一个文官?事后再推给建奴都不行!
对阉货?之前在北路军大营王九就说了:韩公公心系皇上深明大义!为让西北两路大军得知情报,他一个劲督促队伍甩开他急行。而韩公公?他毅然决然地自己随后前往边境!唯愿他能吉人天相……
如今,王九可不敢以同样说词解释姓钱的!更没法扯啥路遇建奴…钱田广一行没跑掉!
大队人马为何安好?
再说,真正将姓钱的送往辽阳更不行!往返辽阳一趟?他还哪有时间赶赴东路!又哪救得了心存死志的刘岩?
真是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