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中,一个相对弱显黑瘦的中年,八字官步衣袂飘飘,意气风发越众而出:“你就是王九?”
王九挺身而立:“正是!不知这位大人所领何差,官居几品?”
“大胆狂徒!迎接上差竟敢不跪拜,是藐视朝廷、藐视皇上吗?”
“这位大人莫要信口雌黄!官厅早已焚香,众文武更是诚心斋戒数日!以备遥拜圣上、恭候圣谕。何来藐视之说?”
意气风发的新科进士,也补习过大明律!无奈,潜规则也只对遵守潜规则之人管用。噎得满脸黑红:“你、你…你好跋扈!”
王九冷冷扫他一眼!
心中已知其人:就是被满清与东林…合伙吹出花的圆嘟嘟!
“五年平辽”其实并非妄吹!因为建奴经济靠抢,一头猪也可平辽。他若不斩毛文龙?建奴早已饿死。
只要皮岛牵制在侧!
建奴几十万丁口养十多万兵马!若既不能全力突防宁锦?更不得绕过废物关宁、寇关劫掠?即使海商塞商抢着卖粮他们…也没钱!
长久走向唯有饿死。
逻辑如此简单清晰。东林卖国铁证如山!杀嘟嘟时人人称快,气焰熏天的东林也自此不得不收敛!后世竟还能尬吹几百年。
太无耻……
“大人慎言!之前船上那名参将,王九不知是谁?但违制大礼的他,对阵建奴只配送人头。
而你!面对三品官跪拜竟坦然受之!可知何谓…跋扈?”
一句话打翻一船人!
洪承畴作为同常挺身而出,抬起右手一抖一抖,手指很优雅从宽袍大袖中伸出,指着王九脸上带笑。
“王将军素有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不过,这是习惯使然,错把我等当建奴?”
这个写入贰臣传的家伙!倒是真的知兵些,说话都攻守兼备。
“洪大人谬赞!对建奴无需他法,只要有融冰尝雪的坚贞、舍生忘死的不屈!足矣。几位大人乃士林翘楚、大明栋梁,自然不是爱好虚名繁节、食古不化的建奴。”王九这话骂得狠。
“哦,只听东虏未曾开化,将军竟说它好虚名繁节、食古不化?”
洪承畴很擅于抓住漏洞啊!假以时日,倒有为帅潜质。
“辽东李祖两家有子弟逃回,自然知晓当日开原。正是王九戳穿老奴天命汗之妄言,才致建奴军心涣散、屡攻不克,而令其顿兵坚城之下、迁延时日。
蕞尔东虏,竟敢妄称天命!学未化之古人,编神鬼之虚妄!合该它咎由自取。
侯大人,众位大人舟车劳顿!何必在此数九凛风之中,为虚务立而论道?当随王九进馆歇息。”
侯恂捋捋不长的胡须,抬头看看天:“今天风和日丽、天高气爽,倒是可四处先走走,玉铉兄以为…”
眼睛没看一旁的薛国观,侯恂却先问起了同年陈奇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