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抓起来,我倒要问问,她半夜三更潜进我的书房想做什么?”
楚惜情虽然猜到有奸细了,不过这时候见了葱兰也有些遗憾,本来说起来她还挺喜欢这小丫头的,没想到她是为张氏办事的。
说罢,她就转回中堂等着,一边打发了闲杂人等下去。
等到梅香几个人把葱兰收拾干净,去掉了砧板,裹上手过来,楚惜情面无表情地喝着茶道:“是不是你把那个木偶放进杜妈妈房里的?”
葱兰低着头不说话。
“你不说话我也清楚。有人让你来偷我的东西,我这书房要说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想起来也就是那些账册了。”
葱兰抬头道:“小姐不要问了,奴婢不会说的。算是奴婢对不起你了,您见到绿萝,跟她说对不起,以后不能跟她一起玩了。”
楚惜情嗤笑道:“交代遗言呢?我不会怎么着你的。”
转头对梅香吩咐让她把人押下去。
葱兰吃了一惊,没想到楚惜情这般平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迷迷糊糊被押下去了。
“姑娘,您是怎么打算的?”
楚惜情淡淡道:“没什么,按规矩办事嘛,府里的家规怎么办,我就让父母大人怎么办,反正这事儿也不用我去操心。”
交出去葱兰,也是给张氏一个警告,告诉她自己并不是好惹的,识相的话她最好不要再打什么主意。
来一个送一个,来两个送一双。
不过这不代表楚惜情心里不愤怒,只是这种愤怒相对于她过去曾经经历的事情而言,实在也算不得什么了。
因此上,楚惜情也就非常淡定地转闺阁安寝了。
果然,第二天早上,老夫人就让人来请她了,楚惜情去了,老夫人就询问了昨晚的事情。
“这样的丫头行为不轨,手脚不干净,还是发卖了吧。”
老夫人摇头说道。
楚惜情笑容甜美,给老夫人捶着肩膀道:“祖母说得对,其实孙女儿也是想着您吃斋念佛的,这样是最好了。毕竟按了楚家的家规的话,她也是不能留下了。”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老夫人也知道昨天的事情了,她还没老眼昏花呢,怎么会不清楚其中的问题。
只是她这个做祖母的,也不好插手总是去管儿子家后院的事儿,但她可以表明态度支持楚惜情个楚原。
毕竟她们都没了娘了,她这个做祖母的再不疼着点,还不被人给欺负了?
“你这孩子,以往也没想到你这般聪明,昨天我听王妈妈说了那事,换做当年是我,也不能做得比你更好呢。”
“祖母过奖了,孙女就是知道点小聪明而已。根本不算什么。”
“你倒是谦虚,铺子的事你放手去做,祖母会支持你的。”
楚惜情得了祖母的支持,嘴角上扬,至于葱兰的安排是不是放了她一马,背后有怎样的故事楚惜情并不感兴趣。
这个世界上的可怜人总是很多,她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
上辈子她就是同情心太多,结果才落到那种下场,现在难道还要到那一步不成?
葱兰被发卖走了,楚惜情除了少了个丫鬟外并没有什么损失。
倒是得知此事的张氏屋子里的瓷器又换了一遍。
楚惜情忙得很,除了见了那户花农家的人订了为期二十年的契约,又让杜妈妈的丈夫李丁去了鉴湖庄子上盘问巡查了庄户,只不过是用严刑峻法吓了一吓,便被他们吐出实情来。
楚惜情这才知道为什么每年上交的粮食那么少。
本来他们跟庄户是订了契约的,可是没想到这位管事的丁管事却是胆大包天了,自己私自跟庄户定了个契约,这个契约当然是比原来的契约少交了些租子。他就瞒骗上面的人说是天时不丰,产量减少,实际上这少报了许多产量,他上交的租子就是更少,这些年里外里也是占了许多的便宜。
虽然不比上铺子里的经营,可是一年两收的鉴湖稻田,产量颇丰,都是喂肥了这只硕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