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我只是来看看文文的,只是来看看。”苏庆吃软怕硬,见白清风发火就立刻起身准备往外走,边走边道,“文文,我先回去了啊,你好好的,听你表哥的话,啊。”,然后小心的看了眼白清风,被他狠厉的瞪一眼,夹着尾巴跑了。
畏缩着来畏缩着去,和苏文没有半点相似。
白清风瞅瞅微微浅笑着的苏文问道,“你和你爹差得也太多了,是因为你是叶姑母养大的吗?还有他这么胆小如鼠怎么敢虐待你?”
苏文扭头,眼神清亮的看着白清风,慢慢啜了口茶,幽幽道,“我从小跟在娘身边长大,同他接触不多,而且我娘恨着叶家,不愿意同叶家来往,这些人自然就没了顾忌。”
她娘性格柔弱且刚烈,就连怀上她文也是意外,她恨着叶家,恨着苏家,可对于她这个溶着苏叶两家血液的女儿却很疼爱。
她模模糊糊的记得她娘死之前是有很周密的安排的,可是算得了一切算不了人心,她久不跟叶家联系,下面的人也不那么忠心了,导致她精心为她安排的后路成了空,最后不得不让沈嬷嬷去京城叶家求助。
如果她娘在天有灵,不知道该是放心还是愤怒,应该是放心的吧,她常常见到她拿着一件衣服哭,后来她听说那是她走时外祖母给她的,那时她是带着恨走的,临走前甚至没和外祖母讲一句话,谁想一走就是天人永隔。
她不太常想起她娘,苏文张大嘴,狠咽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涩。
“是不是我说错话了?”见苏文不说话,浑身弥漫悲伤的气息,白清风在心里打了自己两巴掌后安慰道,“你别为他们伤心,你想想,你就要回京城了,有大哥在,保你一生无忧。”
苏文冷笑一声,“万一他死了呢?”
白清风一愣,随即笑道,“不可能,大哥怎么会出事,就是我死一百遍,一千遍,他都不会有事的啦!”
说完看苏文沉静无波的表情,白清风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说大哥会死?”
苏文白他一眼,起身离开,出门时声音穿进,“做梦梦见的。”
苏文每天喝药养身子,没事和白清风斗斗嘴,不然就是出去游湖踏青看山花,南方暖和得快,山上的花已经红艳艳了。
凡事都有人给她撑腰,什么事都不用想,日子比上辈子舒服多了,更加坚定了她要让叶慎之活下来的心,然后抱他大腿的想法,最好是能让她在后院养几个白嫩公子,天天看着养养眼。
苏家人倒是又来了两次,一次是苏太夫人,一次是田氏,两个都声泪俱下的,也不说要苏文回苏家了,那话语里的意思就是想求着苏文让叶慎之放过苏家。
苏家大本营是镇江府,族中的生意也多在这边,然而镇江府不是他苏家一家独大,竞争的商户不少,叶慎之拿回了嫁妆后就和苏文商量将其中的田地,庄子,铺子等处理掉,凭着叶慎之的地位以及这些田地肥沃,铺子地段极好,卖给和苏家不对付的人家简直太容易了,细算来,还又赚了一笔。
叶慎之没有隐瞒的从苏府拉出嫁妆,这见到的人免不了要问个一二,一来二去的,苏家最好的那么姻亲就这么没了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镇江府,甚至连外孙女和嫁妆都带走,是彻底的要断了这门亲了。
这些年来,虽然苏家和叶家来往不多,可苏家能够在镇江府横行霸道,盛气凌人,可没少借叶家的势,这一倒台,不说人人喊打,可是记仇的人没少下绊子。
又田氏的哥哥田中文也因为叶慎之追查账簿的事而内心不安,没精力去帮苏家,短短几日,苏家就有好几家店铺关门歇业。
这两位来求的就是希望叶慎之能够看在祖上的情分上,放出话去,苏家和叶家没断了关系。
这让对苏家没什么印象的苏文都感叹他们脸皮之厚了。
后来白清风发挥他冷嘲热讽加凶神恶煞的样子成功的将她们臊回去了,再来人的时候在叶慎之的吩咐下,已经见不到苏文了。
在苏家焦头烂额,拆东墙补西墙的时候,叶慎之取得了账簿,带着苏文踏上回了京城的路。
嫁妆处理了大部分,剩下的东西装了十几辆马车,带回京城是没有问题的。
出发的时候阳光很好,袄子披风都用不上了,苏文头上插着鲜花,穿着鹅黄色的褙子和月白色的裙子,脸色不再是惨白,而是健康的红晕。
大门前停着一辆由两匹马拉的乌黑的马车,车帘是青色的厚实锦缎,车窗也是青色的锦缎裁制的,苏文看了看马车,对旁边的叶慎之眨眨眼,故作天真道,“这次不用我骑马了么?”
“不用。”叶慎之知道苏文是在说他让她骑马的事。上次让她骑马也不过是临时想要找到一辆让他满意的马车不容易,还不如和他一起骑马。
微风拂过,气氛正好,苏文准备多装装乖让叶慎之更喜欢她几分就看到白清风从旁边探过身子,他嬉笑道,“哎我说大哥,要不我也和我们表妹去坐马车吧,表妹没出过远门,怕不习惯呢?”
白清风一双杏眼水汪汪的,又总是带着阳光温暖的笑意,叶慎之睨了他一眼,牵着苏文袖子带她到马车旁,没有踩脚凳,他便拉住苏文细软的小手,微微一提,人就送到了马车上。
他道,“路上难熬,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和我讲知道吗,别硬撑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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