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宫,李匡看着陆钰若有所思,悄声问道:“阿钰,你不会真的快死了吧?”
陆钰不理他,上了自家的马车。
李匡将大黑交给了李家的下人,自己跟着钻进了陆钰的马车。
“你跟进来作甚?”
“我就是不相信你快死了。”
“废话,你心里肯定巴不得我真的快死了,等我死了后,好独霸我家大王,对吧?”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小心眼?”
马车上有茶壶,陆钰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
李匡也不跟他客气,没找到多余的杯子,提着茶壶对着嘴就咕噜了起来。
当面欺瞒皇帝,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两人其实刚才都不轻松。
陆钰还好些,毕竟他本就是皇族子弟,跟他皇伯父斗智斗勇,已经很多年了。
李匡却已经全身汗湿,大冬天的,刚出宫的时候又被冷风吹了一路,如今背脊上一片冰凉。
两人斗斗嘴,喝了茶,好不容易才放松了下来,各自靠在车厢上,望着车顶平复心情。
过了许久,陆钰才悠悠的说:“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反正我若活着,你就别想打我家大王的主意。
若我死了,就麻烦你照顾好我家大王。”
李匡嗤笑:“合着什么便宜都被你占了?
我小师妹的事,你说了能算?”
陆钰懊恼:“你就不能让着点我这将死之人?”
李匡不屑:“你骗骗陛下就算了,少来骗我。
刚才王老太医说那番话的时候,我确实挺同情你的,也生出了相让之心。
可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你是骗人的。
你要真觉得自己快死了,我估计你不仅不会跟我争小师妹,搞不好还会怂恿我赶紧的去侯府提亲。
你还有心情跟我争,便肯定是死不了了。”
陆钰坐直了身子,认真的打量着李匡,一脸的诧异:“咦,想不到你竟然挺聪明的?”
李匡回赠了他一个深深的白眼。
陆钰现在是自由身了,提议道:
“我今晚在惊鸿楼宴请六堂兄,一起?”
李匡摇头:“我不去青楼。”
陆钰想到两人在南宁时,关于青楼之争,噗呲一笑:“你以为我是为了拉你下水,好向大王告黑状?告诉你吧,那惊鸿楼原本就是我的产业,如今已经沽给了大王。
不仅惊鸿楼,连惊鸿楼对面的玉楼春,都是大王的产业。
咱们请客,可不能便宜了外人,在大王的眼皮子地下逛青楼,她才不会在意呢。”
李匡还是摆手拒绝:“虽然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若今日跟着你和六殿下逛了青楼,明日我那姐夫,估计就得派我二姐回家来问怎么回事了。”
李匡的二姐夫,就是四皇子陆兆凌。
如果李匡跟六皇子走得近了,确实容易招惹猜疑和闲话。
“不去算了。我今晚也就是想托我六堂兄帮我找大宗正查阅档案,这事他出面,比我出面更方便。”
算着日子,东夷的使团还有三天就该进京了,想着即将到来的纷争,陆钰难免情绪低落起来。
李匡叹了口气,“算了,今晚我就陪你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