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驾崩,康王造反的消息,很快就传出了上京。
不管康王如何掩饰,稍微有判断力的人,都能推断出他得位不正。
胶州的李伯昌接见了康王派来的亲信,那名亲信将康王亲笔密信,呈给了李伯昌。
李伯昌看后脸色黑如滴墨,跟来人密谈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将人安排在了府中住下。
傍晚,李匡巡视归来,看见他爹独坐在书房,他迈步走进书房,房间里没有点灯,十分昏暗,李伯昌坐在阴影里,李匡听到了他沉重的呼吸声。
“爹,出什么事了?”
李伯昌似乎被惊醒,声音沙哑的低吼了一声:“无耻!”
李匡直觉这肯定不是在骂他,走到书案前,揭开灯罩,点燃了里面的灯芯。
豆大的火苗开始跳跃,逐渐变亮,李匡将灯罩盖了回去。
他又依次点燃了书房内的其他灯,李伯昌下意识的用手遮蔽了一下光芒。
“老四,是你啊?”
李伯昌很少如此六神无主,李匡意识到了定有大事发生,但是他没有问,他静静地坐到了书案对面,等待着李伯昌自己说出来。
李伯昌仔细的打量了一遍李匡,他有四个儿子,李匡是他的幼子。
看到儿子逐渐成熟的面容,李伯昌心中的烦躁稍减。
儿子长大了,已经能独当一面了,作为父亲,李伯昌很欣慰。
自从李匡回到胶州后,胶州的战局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
胶州每年都会下雪,城中百姓本来就爱在冬季冰嬉。
李匡高价向百姓和富户征收冰刀,又让铁匠打造了一批,基本凑足了一万双冰刀。
李匡从胶州兵中选拔出了一万人,这一万人本就会冰嬉,经过几天的训练后,已经能在冰上来去自如,挥刀作战了。
前几日下了一场大雪,李匡带着胶州五万将士,趁着雪后夜袭了一次东夷军营。
踩着冰刀的一万将士,披着白袍,在雪地里埋伏。
把追出来的东夷军队,杀了个措手不及。
这一次夜袭相当成功,东夷人损失惨重,上官烈不得不下令退后二十里扎营。
胶州城墙上也被浇上了水,一夜后就凝成了厚厚的冰墙。
除了城门处,其他地方想要攻城,已经十分困难。
若不是知道离国即将大乱,可能上官烈已经下令撤军了。
东线好不容易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李伯昌正准备约同曲阳关驻军和临海驻军,发起反攻,就收到了康王的信。
想起康王信中的内容,李伯昌就怒不可遏。
“老四,我记得你去年曾经问过我,忠君与爱国,孰轻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