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搭建木屋框架的时候,张天留出了门和窗的位置,不过正儿八经的门窗做起来比较麻烦,为图省事,便用林郁织出来的粗布匹遮挡,看着很像是入冬后北方商场门口挂着的厚重门帘。
张天对族人们说,这间木屋是巫师的地盘,没有巫师的许可绝对不能擅自入内,否则会招致厄运、疾病甚至是死亡。
虎头大喇喇表示:“这个我懂,我们每次去河谷营地,有盐部落的祭司也会提各种要求,这不让做,那不让做,说一旦违反就会引发可怕的后果。”
“有盐部落有祭司?”
话出口后,张天才从记忆的角落里找到一些零碎的信息,族人以前提起过这件事,不过都是只言片语,原身从未往心里去,所以印象不够深刻。
“当然有!不然你以为他们的盐是从哪里来的?”
“从哪里来的?”
“从雪变来的!”虎头十分笃定,“他们的祭司可以把雪变成盐!”
张天和林郁对视一眼,心知族人们被人家忽悠瘸了。
把雪变成盐自然是太监开会无稽之谈,有盐部落的祭司多半是掌握了制盐的方法,但不愿和其他部落分享技术,所以才发明出这么一套说辞,以便获取最大的利益。
看来即便在原始社会,部落里的人过着看似自由而散漫的“原始共产主义”生活,但在不同部落之间,仍然存在着垄断和剥削。
进一步询问后,张天了解到更多的信息。
族人们对于水的三相变化没有清晰的认知,他们知道水在冷天会变成冰,也知道雪加热之后可以变成水,但他们并不认为水、雪和冰是同一种物质。
经过长年累月的观察,有盐部落的祭司发现了其中的奥秘,他宣称雪乃万物之源,将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景象也归功于雪。
在冷天覆盖山林的雪到暖天就消失了,消失的雪到哪里去了呢?一部分变成了水,一部分变成了花草植物,还有一部分变成了盐。
族人们深以为然,这是很简单的逻辑,雪既然可以变成水,自然也可以变成盐或者其他的东西,何况单从外表看,就知道雪和盐必然是亲戚!
真是鬼才……张天为之折服,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反驳起,转念一想,为什么要反驳?和原始人讨论科学本身就是一件不科学的事,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好了。
据说每年冬狩之前,那几个掌控盐的部落总会带领众人祭祀雪灵,祈求狩猎丰收,顺利度过冷天。
这不就是最原始的自然崇拜么?和张天在做的事本质上并无两样。
这个祭司别人当得,他自然也当得!
不过他得先琢磨琢磨怎么把雪变成盐,毕竟在族人们看来,只有能够做到这件事的人才有资格成为祭司。
“天,枭!过来试新衣服了!”
经过数个晚上的缝制,红花和枫叶终于将厚实的熊皮制成崭新的大衣,两位姨妈很是兴奋地招呼两个孩子过来试衣服。
枭高兴坏了,他早就巴巴地等着了,一个箭步冲过去,迫不及待地就要脱下旧衣换上新装。
张天赶紧制止。
“洗个澡再换新衣服吧。”
“好!”
枭以为的洗澡是烧一筒水在洞穴外冲洗,结果却被张天连人带水一并带到了黑黢黢的木屋里。
张天在屋子里生起火,冰冷的空气渐渐暖和起来。
枭四下瞧了瞧,略显忐忑地问:“你不是说不能随便进来吗?”
张天笑道:“我已经得到林的许可,林说,在这里洗澡才洗得干净,而且不会着凉。一会儿帮我搓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