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庄子上的人早就被几个大庄头和手下的爪牙整治得服服帖帖,几年来从未有人敢如此反抗,反抗的人早都化作黄土尸骨都不知道在哪儿了。
今儿却踢到了铁板,来了个凶悍霸道的女魔头,二话不说就敢动手打他,那家丁心里已经将沈云溪当成个死人一样,只要今天还给他留一口气,他一定要将她千刀万剐,让她生不如死……
冬香见打的也差不多了,才小声劝道:“姑娘,仔细手疼,歇会儿吧。”
出门之前,她和春儿就得了吩咐,在外面不要轻易叫她的名号,她就叫她姑娘了。
沈云溪见板子上见了血,才停下来长舒了口气,放开了那家丁,指挥着春儿回去给她搬来个凳子,她往上面一坐,笑吟吟的看向那家丁。
那家丁此时脸已经肿的像猪头一样了,方才实在疼痛难忍也嚎哭了半天,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勉强爬起来看向坐在凳子上的沈云溪,抬手指向了她。
“你……你……死定……了。”
“怎么,在我面前玩杀鸡儆猴?以为我吃你那套?”
沈云溪出了大门看到这一幕就知道这哪是给她来送酒菜了,这分明是派了个刁奴故意找茬儿给她下马威,杀鸡儆猴呢。
否则,就算孩子偷吃了他的东西,他也不该在她大门口打人啊。
那家丁没想到她居然看出来他的目的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才想到她就是世子妃。
“你……你是,是……”
“我是你活祖宗,给我玩这一套,这是你姑奶奶一百多年前就玩剩下的……”
沈云溪柳眉倒竖,气势冲天,跟个女大王似的,春儿忙站到她身边拽着她的衣袖提醒她收敛着些,时不时的匪气就出来了。
云铮和温子臣被大庄头留下来用饭,暗中派这家丁来给世子妃送些酒菜顺便给她个下马威。
他料想沈云溪只是个内院妇人,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便故意找了个茬儿在这儿打老丁头的儿子,一来是让丁嫂子等庄子上的佃户闭嘴,不要乱说话。
二来是让沈云溪害怕恐惧,那样就算那些妇人们在她面前说叨些什么,她也会息事宁人不敢出头。
谁想到本来是个一箭双雕之计,最后却把自己搭进去了。
“你就是……世子妃?我好心来给你送酒菜,这刁民的孩子偷吃,我替你教训他,你却不识好人心,反而将我……将我……”
那人还想颠倒黑白为自己辩解一番,没想到沈云溪只是双手托腮眨着眼睛瞧着他,倒让他说不下去了。
“这是我的庄子,我想吃什么便吃什么,轮得着你个狗奴才来给我送酒菜?说的好像你是这庄子的主人一样,合着我在自己家吃饭,还得别人同意?”
“再者,就算你教训他,为何要在我的院子外面?拖回去你家就算打死了他,我也不会知道啊。”
她一句一句诛心的话说的那家丁捶胸顿足,素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张口就能黑白颠倒此时却被堵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世子妃,我家狗儿没有偷吃东西……”
丁嫂子此时终于反应过来,扑过去抱着孩子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