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同样乖乖的男生谈不比找那些稀奇古怪的人谈好?
他自我攻略般说服自己。
要是被贺岁安知道贺进此时此刻是怎么想祁不砚的,定会震惊到合不拢嘴,径直绕梁三圈。
首先,祁不砚话不多是秉承着“能动手就绝不多啰哩巴嗦”的解决方式,其次,人不可貌相,他这个人跟乖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问题是贺进不了解。
他仍在观察着祁不砚。
祁不砚对贺进的目光视而不见,他的脸始终是朝右边微微侧着的,因为贺岁安坐在右边。
待贺岁安回答完杨瑾的所有问题,杨瑾看向祁不砚,笑道:“抱歉,今天打扰你们约会了。”说到约会这个词时,她咬字略重。
祁不砚面色如常。
贺岁安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今天脸红的次数数也数不清,应该说她整张脸维持在这个颜色上有较长的一段时间了。
她听出了杨瑾的言外之意,大致意思是:出息了,鲜少撒谎的她前不久还对他们撒谎说自己在宿舍,实际上是跟男生出来约会。
贺岁安实属理亏。
等他们谈完这些事,饭菜也送上来了,杨瑾友好地喊祁不砚多吃点,好不容易自我攻略过一遍的贺进也礼貌附和一句。
他们对贺岁安、祁不砚的想法只停留在小年轻谈个恋爱罢了。
然而,几年后。
杨瑾跟贺进站在他们的婚礼上,感叹时光如梭。关键是他们还真结婚了,刚毕业不久就结。
贺进一个大老爷们哭得眼睛泛红,杨瑾同样舍不得,却也嫌弃他到恨不得举个牌子说“我不认识他,这个人不是我老公”。
幸好贺进还要点面子,没哭出声,埋头在她肩头一抽一抽。
但也挺滑稽的。
一米八多的男人破天荒地弯着腰到一米六几的女人身上哭。
杨瑾其实还是头一回见自己老公哭,挺新鲜的,甚至还想悄悄地拍几张照,改天取笑他。
婚礼在海边举办,双方的亲戚齐聚,热闹不已。
杨瑾看着清一色身穿靛青色衣衫、千里迢迢来大城市附近的海边参加婚礼的苗疆天水寨人,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直到杨瑾看到有苗疆天水寨小孩蹲在海边玩虫、控虫。
是她看错了么
?
贺岁安远远地喊了一声妈妈,打断杨瑾想走过去看仔细的步伐,她脚一拐,朝贺岁安走去。
祁不砚就站在贺岁安身边,二人一高一矮,他似乎生得更高了些,容貌都很养眼,随随便便往某个地方一站,跟要拍海报似的。
贺岁安叫杨瑾过来也没事,单纯想叫叫自己的母亲。
见杨瑾走到了面前,贺岁安又摊开手抱抱她,右手无名指上有一颗极漂亮的婚戒,是祁不砚亲手做的,苗疆天水寨人手工了得。
杨瑾很是温柔地拍了拍贺岁安的肩,母女俩说几句话又分开,她留他们在这里独处一会儿l。
按理说,贺岁安也不是第一次结婚了,但照样有些慌乱。
祁不砚捏了下她掌心。
贺岁安回头看他。
祁不砚弯下腰来,望着贺岁安那张依然带有婴儿l肥且化了新娘妆的小脸,心生无尽的愉悦,弯了眼和唇角道:“亲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