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纪夫子双耳都已经被自己刺聋,此时只能隐约听清李炎说了什么,在看到李炎之后,脸上惊愕之色,口中说道:
“李炎!?你…你不是休学了吗?你哥哥…我…你怎么成了司天监的灵官?这…这是何道理!?”
他看到李炎之后,先是想到自己骗了李林二十两银子,心中有鬼,随后才震惊于对方竟然入了司天监!
随后纪夫子仿佛想到了什么,连忙求情道:
“小李公子,李大人,求求你看在也曾经有过师生之缘的份儿上,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是偶尔得到了一本羽化会的册子,照着册子上面练的…求求你饶了我…”
崇云面容冷峻,上前一步,将钉住纪夫子手掌的两根投枪拔出,一甩上面的鲜血,收回背上的枪囊。
随后又将一根小巧的满是花纹的银针拍进纪夫子的顶心,封住他的灵感,这才看向李炎,似乎想看李炎会如何做。
入了司天监,绝不可心软大意,法不容情,养虎为患者,终受虎噬。
不知道这个新入职的李炎明不明白?
纪夫子连忙爬起来,跪倒在李炎面前,不停磕头,额头撞到地板上“咚咚”作响。
李炎心中一松,看这货的反应,显然昨天晚上并没有出现在那狐仙庙之中,也并不知道他早就已经成了羽化会的圣子。
否则的话,这货昨天晚上应该就已经捧着银两来套近乎了。
这纪夫子充其量应该是个羽化会的低层教众,所会的术法也仅仅刚才那一道羽术而已。
只是他利用这书塾的环境所炼制的两个羽化童子,耗费了不少心血,倒着实是好东西。
这货把控苇子镇的书塾这么多年,那些富户为了自家孩子的前程,送上的束脩绝对少不了,再加上纪夫子利用规则搞的各种灰色收入,应该有不少好货。
李炎微微一笑,说道:
“纪夫子说的是,毕竟师生一场,怎好驳了您的面子?只是我刚刚入了司天监,这公务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还有两位灵官呢,两位同僚大老远跑到咱们苇子镇来,可是辛苦得很…你,明白吗?”
纪夫子如蒙大赦,连忙磕头道:
“明白!明白!小人明白!”
随后连忙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李炎和敖勒、崇云三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小人还有一些家底,就在卧房书柜第二排左数第三格放着,只要三位大人能开恩,小人一定厚报…”
李炎点点头道:
“你的心意我们领了,只不过身为朝廷命官,怎能收受贿赂?只是看在师生一场的份儿上,又实在不忍心看你受苦…”
纪夫子的脸上瞬间现出渴望和感激之色,这个李炎实在是个好孩子,自己虽然骗了他哥哥二十两银子,他却不计前嫌,相比之下,自己所做的事情委实是有些过分了。
就听李炎接着说道:
“等回头你判了之后,我去找柳师求情,看能不能将凌迟改成次一等的车裂,再不济,让那凌迟的大师傅放放水,少剐两刀,减轻些痛楚。押下去。”
听到这话,纪夫子面色大变,还想说什么,已经被赵蒙生带着几名如狼似虎的捕快扑上来按住,嘴里塞了一团麻核桃,反剪着双手给押了出去。
另有几名捕快掏出麻绳,抓住纪夫子如同缠生猪一样就是一顿捆。
同僚被对方所杀,这些捕快恨急了这个邪教妖人,拉下去少不得也是一顿打。
见李炎如此操作,崇云微微点头。
李炎随后向敖勒与崇云说道:
“两位师兄,这纪夫子的卧房之中应该还有古怪,就让这些捕快兄弟留在外面,我们三人同往一探。”
“正当如此。”敖勒说道。
当下敖勒和崇云将李炎护在身后,三人一同进了旁边和这教室相通的卧房。
说是卧房,其实也算是纪夫子的书房,里面有一个巨大的书柜,还有文房四宝桌椅板凳,只在角落里放了一张床。
三人进去之后一番探查,倒是没有什么祟气之类存在,李炎来到那书柜前,按照纪夫子所说,找到第二排左数第三格,里面却放着一个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