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着唇,攥紧了裙摆,虽然紧张可也是高兴的。
只要熬过这一次,剩下的她便能如愿以偿。
陆妙涵脑子嗡嗡作响,她知道她爹在骂她,可她不在乎,直到一个嬷嬷走到她面前。
“小姐,奴婢失礼了。”
老嬷嬷的声音沙哑难听,陆妙涵打了个冷颤,视线集中在她暗青色,像一潭死水的颜色的衣裙上,她抬头,一个她平常看都不会看一眼的老嬷嬷正板着脸,拿着个戒尺,她茫然的去看她娘,国公夫人正泪眼婆娑的望着她。
国公夫人求情了,可是没有用。
戒尺一下又一下的打在陆妙涵细嫩的白手上,不大会,两只手就肿得跟馒头似的,陆妙涵含着嘴唇,不发一点哭声,可是疼痛的眼泪已经流了满脸。
“陆珏,把她带下去跪三日祠堂。”
陆珏躬身应是,陆妙涵行为欠妥,被这样罚他并不意外,反正他是不会给她求情的。
陆家主母所出的三兄妹,陆珏陆恒最好,陆妙涵跟他们一比就像不是一个娘生的一样。
老嬷嬷退下,陆妙涵撇开陆珏的手,抬头的望着陆国公。
她若想要嫁秦宁,她爹的首肯必不可少。陆国公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怒道,“若你不肯悔改,我就逐你出家族,就当没你这么个女儿,陆家从来不需要不知廉耻的人。”说罢,起身去了外院。
陆国公从来都是言出必行的人,陆妙涵惊慌失措,去看国公夫人,国公夫人叹口气给了她个安慰的眼神就跟在陆国公后面出去了。
不管哪家的祠堂都是阴暗潮湿的,这又是在大冬天,一个男子要跪三日祠堂尚且不能保证全身而退,何况是个娇弱的小姐,国公夫人瞒着国公爷送了不少保暖的东西,可是三天下来,陆妙涵一样瘦的脱了形,走出祠堂,目光呆滞的看向焦急等在祠堂门口的国公夫人。
三日了,陆老夫人从二儿子家回来了,几位爷和媳妇也在国公府内,可是大雪的天,只有国公夫人冻得鼻尖通红的来接陆妙涵。
她冷笑几声,无视国公夫人递过来的厚斗篷,踉跄着走回她的院子,关了院门,沈嬷嬷站在那对她温和的笑着,心中的委屈泛滥,她扑进沈嬷嬷的怀里痛哭不已。
国公夫人愣愣的收回抱着斗篷的手,过了好一会才缓了心神道,“一会让人给小姐熬点补身子的汤。”
“好的,夫人放心吧。”潘嬷嬷扶着国公夫人淡淡道,对刚才陆妙涵的行为她是一万个不满意的,可是毕竟是主子,潘嬷嬷心中叹口气,事情没解决,以后还有得忙了。
陆妙涵身体是比较好的了,先落了水,后跪祠堂,熬到了出祠堂后才爆发出来,高热不退,国公夫人不顾国公爷的反对,拿了帖子去请了太医,可到底伤了根本,病情反反复复的。
陆妙涵身体不适,被她算计的秦宁身子更差。落水后陆妙涵还立即泡了热水澡,喝了风寒药的,他是挨着冻的回到王府才收拾自己,不到傍晚就昏昏沉沉了。
秦宁清醒过来时是一天以后,安王妃看他醒了过来,高悬着的那颗心才算落了地。见他精神头还算好,问起了那日的事情。
秦宁捏拳,和安王妃讲了那日的经过,一个丫鬟来告诉他秦姝落水了,他没有见过这丫头,以为秦姝的贴身丫头照顾秦姝走不开才派人来告知,遂去了后院,没看到姝儿不说,不知从哪冲上来一两个人,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故意把他撞下去了,之后陆妙涵就跟着跳了下去。
秦宁深恨自己没有学武。
安王妃大怒,她虽想到其中有猫腻,可如此明目张胆的,当真是欺负他们安王府没人吗?
“陆家肯定想要你娶陆妙涵,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同意她进门的,如此狠毒的人,哪里可以成为我的儿媳。”安王妃使劲拍了桌子,桌子上的茶盏直颤。
“母亲放心,这日事情太明显,陆国公是个正值的,若他真有脸开这个口,他国公爷的名声是不想要了。”秦宁撑着一口气,想到妹妹秦姝为难道,“就是我们因此和陆家闹翻了的话,姝儿怎么办?”
安王妃摆手,“不要担心你妹妹,你想着你妹妹,她也是想着你的,那日她就和陆妙涵吵了起来。”
秦宁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是他大意了,只是这陆妙涵居然这般习性。
安王妃管着整个王府,见秦宁没有大碍就离开处理事物了,秦宁看安王妃出了房门才唤进侍卫秦北。
秦北进来禀报了最近朝堂上的事后便将黄家人寻亲一事也讲了,连同黄家人住在了国公府外院的一个小院子这样的事都没放过。
所说谁最能了解秦姝对陆恒的执念就只有秦宁莫属了,去黄家人那传消息的那些黑衣男子也是秦姝从他这要去的。
秦宁沉思一会,突然问秦北,“你说当家夫人真的重要吗?”
秦北懵逼的看着秦宁,不懂他家世子爷怎么这么问,当家夫人当然重要了,常言道,娶妻不贤祸三代。
他还没说,秦宁又轻笑,“当家夫人的地位是男子给的,若是男子不敬重夫人,便是个妾室也能爬上正夫人的头上。”
秦北心颤沉默,房间里寂静无声。
陆妙涵和秦宁的糟心事陆恒是一点不在意,天下着大雪,陆恒不想去军营,在书房处理一些日常事物,青木敲门,躬身进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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