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迎客轩是临安城南数一数二的客栈,是临安城内的高官权贵、富商大贾钟爱之地,经常是高朋满座,等间的人想进来这里摆阔气还得碰运气。但今日用膳时刻,客栈内却只坐得几桌客人,稀稀落落的各据一方,只见得店伙计在外头不断的对着向隅的客人们哈腰陪礼道:『实在对不住,今儿个客栈已经有人包场了,是御前侍卫总管成大人订的,您老还是请明天再来吧!』
&esp;&esp;眾人一听得成总管之名,本来还打算囉嗦的,一个个都闭紧嘴巴不敢吭气了。
&esp;&esp;店伙计正说着间,一顶八人大轿逕自停在客栈门口,客栈里随即有人出来相迎,将轿内之人接进客栈之内,人群内一人道:『方才那是谁呀!好大的气派』,
&esp;&esp;『听说那是广南知府王安通王大人,这回是进京朝贡来了。』另一人道ˊ。
&esp;&esp;『你知晓些甚么?听说这王大人和成总管可是好朋友呢?』人群中有人插话道:『看那王大人年纪看来也并不甚大,大约也只得四五十岁上下,怎么就说在广南一待就是二十馀年呢?』
&esp;&esp;先前那人答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听说是王大人自愿请命不调的,想来必定是那儿油水甚丰,捨不得调吧!哈哈!』
&esp;&esp;另一人急忙掩住他的口道:『嘘,别胡说八道,当心被听到了,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听得此言,那人赶紧闭口,不敢再多言。
&esp;&esp;客栈里的眾人见得王大人进来却并不言语,王安通在东首的桌旁坐了下来。逕自喝酒吃菜,隔了半响,西边一人出声道:『大师兄这次前来,紧急召唤我等,究为何事?』
&esp;&esp;王安通道:『奉掌门密令,了解一下各位师弟门任务的进境,另外听说那厮最近又在临安城出现,掌门命我来看看情形如何?』
&esp;&esp;西边那人道:『京城之事,那可要问成师哥了』
&esp;&esp;王安通道:『成师弟,师傅交代你之事,你处理得如何了。』言语中竟甚是不客气。
&esp;&esp;只见成秋不慍不火的答道:『事情突有变故,以致不及回秉掌门,何况这事牵扯甚大,宜缓不宜急,师兄你说是吧!』
&esp;&esp;只听得王安通『哼』的一声,便不再言语了。
&esp;&esp;过得一会儿,角落里一个声音道:『师兄,我总觉得掌门交办这事令我好生为难。』
&esp;&esp;『那你是要违背掌门人的命令吗?易师弟。』王安通冷道。
&esp;&esp;那人续道:『岂敢!师傅予我全家有救命之恩,我岂敢背叛师门,只是因此而背叛另一位师父,总有不是之处吧!』
&esp;&esp;『那你待怎样?易行之,别忘了你在老祖像前发下的誓言』王安通慍道。
&esp;&esp;说话这人竟是追风剑客易行之。
&esp;&esp;易行之轻道:『嘿,腐心蚀骨,腐心蚀骨,这百年来也只有那厮挺了过来而已。』
&esp;&esp;西边那人又道:『到底那厮目前行踪如何,成师哥倒是跟我们说清楚,否则叫咱们遇上了,可没个人活得了命』
&esp;&esp;王安通转头面向成秋冷道:『成秋,该不会你还在包庇于他吧!你别忘了,掌门人可是下了七杀令,谁敢违令,就要受那腐心蚀骨之刑。』
&esp;&esp;眼见气氛渐僵,西首那人忙出来打圆场道:『大师兄,成师哥绝不会做出背叛师门之事的,只是听说那厮武功又进了一层,上个月在江淮道上,淮阴帮全帮上下百馀人全遭了毒手,那淮阴帮主江大海,一身铜筋铁骨的金鐘罩铁布衫硬功夫,竟是被这厮硬生生的挖出了心脏,这可不能掉以轻心呀!』
&esp;&esp;王安通沉吟了半响道:『易师弟,那黄木道人那边你处理得如何了?』
&esp;&esp;易行之道:『师父,不,黄木道长年事已高,要欺矇他和那厮性命相搏未免有失厚道吧!』
&esp;&esp;『哼!你对他倒好,话说回来,黄木道人传你的追云剑法你练得如何了呢,应该要回去稟告掌门人了吧!』王安通道。
&esp;&esp;接着又转向西首那人道:『姚师弟,你的十三式披风刀法学全了吗?是否已该回报了呢?』
&esp;&esp;那被称为姚师弟的人答道:『灵山道人还是不肯传我最后一式,我本道方振远一死,那老道便会将这最后一式传授与我,没想到他迟迟不肯,倒白白死了一个方振远。』
&esp;&esp;角落里的一个声音冷然道:『我们唐门在武林上已算是名门大派,为了一个殷无命就吓成这样,在江湖上还能立足吗,我说就是跟他拚了,看到底谁死谁活呢?』
&esp;&esp;王安通正欲答话时,突瞥见门口站着一个高瘦的人影,只一个人站在那里,客栈内的温度彷彿立刻降至冰点,只听得一阵如夜梟般的笑声传来,怪笑的说:『这可都到齐了,倒省却我不少力气』
&esp;&esp;不正是血手修罗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