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闵子騫续道:『想来那刺客必定是跑了,而这侍卫们刚好又受了点伤,是吧!』
&esp;&esp;赵构奇道:『你怎么知道呢,莫非你和刺客有关係吗?』说完竟退了一步。
&esp;&esp;闵子騫缓道:『如果我和刺客有关係,那今天又何必冒险前来救皇上呢?依我推测,只要传问这二名侍卫,便可知道真相。』
&esp;&esp;赵构说道:『这容易,那二个是殿前当差侍卫,叫来问问便是。』随即吩咐司职太监前去带得人来。
&esp;&esp;二侍卫到得殿前,不知发生何事,闵子騫微笑道:『二位莫惊,只是向二位问点事情而已。』说完伸指凌空虚点,已自将二人点昏。
&esp;&esp;赵构和赵芸儿俱是一惊道:『你要做甚么?』
&esp;&esp;闵子騫续道:『只是要他们二人不能串供而已。』便自解开一侍卫上身穴道。
&esp;&esp;那侍卫方醒过来,发现下半身不得动弹,而皇帝、公主和一陌生男子正盯着他瞧,心中早已惴惴不安,只听得闵子騫问道:『这位侍卫大哥,当日刺客来夺丹药时,衣着如何,使得什么兵器呢,身材高矮还是胖瘦呢?他从哪边进来,又从哪边离去呢,方才你这位同伴已说了,皇上交代说如你所说不实,立即推出去斩了。』
&esp;&esp;这一番话只听得那侍卫汗珠涔涔流下,全身发颤,竟是不敢言语,闵子騫又道:『你们二人,皇上说谁讲得清楚些,便饶了他的性命。』说完又解开另一侍卫穴道。那第一个侍卫见得另一侍卫醒转,担心被他抢先说了,慌不迭的说道:『一切都是张俊副总管吩咐的,我等只是听命令行事啊!』另一侍卫刚醒转过来即听到同伴招供之语,一惊之下亦连忙抢话,舌头一下子溜了起来,转眼间已经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
&esp;&esp;这皇帝赵构在旁听的是怒火中烧,抽出佩剑便欲砍了这二侍卫,闵子騫将手一伸赶忙阻止道:『皇上现在不宜妄动肝火,这二人便请依法处置便是了,倒是那为首之人皇上意欲如何处置呢?』
&esp;&esp;赵构顿时想起,连忙问司职太监道:『那张俊呢?快去将他带来,朕要亲自问问他为何要叛朕。』
&esp;&esp;只得一会儿,司职太监急忙回报道:『回皇上,张副总管方才连夜出宫,不知去向。』
&esp;&esp;闵子騫见张俊已畏罪潜逃,皇帝又已信了自己,便向皇帝言道:『是否请皇上即刻传旨放了太和道长呢?』
&esp;&esp;赵构随即说道:『那当然。』随即令司职太监去带得太和道长前来。太和道长见得闵子騫站立在旁,已大概知其八九,遂正色道:『还好皇上身体无恙,否则老道这罪过可就大了』
&esp;&esp;赵构忙道:『这次全是朕的手下侍卫们搞的鬼,请道长海涵,继续炼製那丹药吧!』
&esp;&esp;太和道长摇摇头道:『世间其实并无这长生不老的丹药啊!我道家养生之术确实可使人延年益寿,只要道法自然,无欲无求,纵使凡夫年过百岁亦是可能,但世上却无不死之人,如果真有此等灵丹妙药,我等岂不早就飞升成仙了吗?』
&esp;&esp;赵构本是聪明之人,只因一时迷了心窍方越陷越深,终至作出此等蠢事来,听得此言,脑袋轰的一声醒了过来。
&esp;&esp;闵子騫见赵构脸上神色变化阴晴不定,心知此时需得给皇帝台阶下,便道:『如果陛下不嫌弃,在下这儿倒有一篇道家的养生之术,只要依法修练,自能延年益寿。』
&esp;&esp;赵构听了大喜,连忙道好,闵子騫随即将长生诀的养气之术写下,后来赵构依法修练,果真寿过八十,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esp;&esp;赵构向闵子騫问道:『你今天立此大功,朕真不知该怎么封赏你呢?』
&esp;&esp;闵子騫沉思了半响才道:『在下乃一介布衣,不冀求功名利禄,但请赦免此次反叛之人,据在下所知,他们多是希求皇上收復故里之臣而已。』
&esp;&esp;赵构听得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对眼前的闵子騫打量起来,他本是在千辛万苦危难之中保全性命,才登上此位,復又在艰险局势下委曲求全求得生存之机,他也并非没有想过伐金之举,但又担心这批武将得胜之后尾大不掉,到时他便岌岌可危。
&esp;&esp;思念及此,对闵子騫便有所顾虑,对他便重新考量了起来。但眼前这人看起来武功不弱,若惹恼了他,不晓得会有甚么结果,思索了半响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心中一喜,便做色道:『既是你如此说了,朕明天就下令大赦天下,减免傜赋,但有一事我苦恼万分,不知谁能帮的上手。』
&esp;&esp;见闵子騫不答话,又道:『日前蒙古可汗曾遣使到来,意欲与我联手,条件是要以长乐公主为特使,前去缔约,但此行极是凶险,若无可靠之人保护,我怎肯让我爱女长途涉险呢?』
&esp;&esp;闵子騫何等机灵,一听之下便已知晓赵构之意,要他保护公主前去蒙古,但此事牵扯甚大,自己又有许多事尚未了结,一时竟不能下决定。
&esp;&esp;赵构又道:『如此事能成,事情多了几分把握,不知你是否愿意担此任务呢?本应该让道长与你同去,好多一个帮手,但道长年岁亦长,实不宜长途奔波,朕也需要时时垂询道长养生处世之道,只好留他在身边了。』
&esp;&esp;闵子騫知此时已是骑虎难下,他留太和道长在身边即有作为人质之意,唯一沉吟便道:『好,我便答应了』
&esp;&esp;赵芸儿听的闵子騫答应,内心充满欢喜,她生性喜欢冒险,对于宫中烦闷的生活早已厌烦,否则也不会有一个人深夜出宫之举,也正如此,并不晓得这趟到蒙古缔约实是充满了凶险,竟自天真的以为就如平日在宫中游戏一般,竟是笑顏逐开。
&esp;&esp;闵子騫自低叹了口气,向赵构作揖行礼便自离开。
&esp;&esp;回的客栈将过程向眾人说了一次,铃儿听得太和道长已被放出大牢,心理自安心不少,但听到闵子騫答应护送公主前去缔约,復又担心起来。
&esp;&esp;闵子騫对雷义和仙儿道:『我想请雷二叔和仙儿帮我走一趟黄山,让师祖知道此事,也好做个计较。』
&esp;&esp;雷翊一听便知道闵子騫是担心此刻血手修罗也在临安,遇上了着实凶险,所以要他们先到黄山避一避,虽见仙儿神情落寞,但也知闵子騫此行艰难,实不宜再添麻烦,便答应了。
&esp;&esp;计议已定,闵子騫即带着铃儿回到宫内,另行挑选了几个干练的侍卫,一行人准备妥当,晓行夜宿,便即踏上旅途。月馀后已来到了大理国境内。此时大理国与大宋交好,一路上平安顺利,虽几次遇上强梁拦路,但此时闵子騫早已非吴下阿蒙,稍露神功,便即将一干人等吓退。闵子騫知此行危险重重,更勤练那修罗策鬼手之卷及修罗之卷,功力日深,与当年玉面修罗相较亦是相去不远,只是此事却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esp;&esp;眾人取道大理国境前往蒙古,闵子騫等人虽知北方情势紧张,不时二边守城卫士迭有衝突,眾人趁着夜色便来到蒙古境内,只见黄沙满天,秋风萧瑟,远处与天一色的山上,几个黑点盘旋在苍茫天际线上,平原上草长的向云端高耸,不时有牧人赶着牛羊在草原上放牧。长草被风吹的低伏时,隐约露出点点牛羊,正是了风吹草低见牛羊,闵子騫见的此景,心里讚叹无比,轻提一口气,便自向目的地行去。
&esp;&esp;此行迢迢千里,前途未明,等着他们的是什么样的命运呢?闵子騫看着天边的苍鹰,长叹一声。
&esp;&esp;(第十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