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找他,他避而不见。不是特别吃惊,但失望,难免。
任性而为的人生,没想过什么。
对她,不过是,来了,接受或拒绝,不习惯深究原因,不习惯思考后果,没出过差错,没受过苦累,便习以为常。
苦笑。
自己这一点点小事,对那些还在生存线上挣扎的人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吧。
哎,不值一提啊,为什么心还是这么乱。
这两天,想着过往,才现,那一丝一毫的细节,都储存在那里,没有被丢弃,没有被损坏,完好的放在那里,呈现在她眼前。
她自认为不是一个记忆好的人。
不爱忆往昔。
若不曾忘记,她也觉得,这一切都有某个可以解释的原因。
“爱吗?”悠时坐在窗前的靠垫上,自问。
风吹,窗外的树枝摇曳,带着轻响。
忽然看见街对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
车没有开窗,也没有熄火,动机在黑夜中出低沉的“嗡嗡”声。
她知道是他。
却没有动。
只是坐着。
屋里没开灯,她想,他应该看不见她。
坐着。
看着。
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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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君雅在电话那端大声的叫。
“我听见啦,又不是耳聋……”悠时一手牵着小孩儿,一手拿着电话。
“你到哪了啊,我都等了你半天了。”君雅音量却完全没有分毫的降低。
“进商场了,马上就到了,现在在自动扶梯上。”悠时把电话拿离开自己的耳朵两公分,回答。
“啊?”她没听清楚,叫的更大声了。
悠时翻了个白眼,朝电话吼到,“就!到!了!”
这下君雅终于听得清清楚楚,才说,“宝贝记着带来了吧?”
“恩,你都念都八十遍了,你这不是才订婚,怎么都变成祥林嫂了!”
也不知君雅是听见了装没听见呢,还是压根就没听见,只是说,“那你快点啊,我等你。”
砰电话就挂了。
悠时也挂了电话,抬头看见对面下行的扶梯上两个小孩在打闹,一大一小,在扶梯上上上下下的跑。大的,不过七八岁,小的,也就是自家宝贝差不多大,五六岁的样子。左右看了看,没见到他们家的大人,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旁边也没有工作人员来阻止。
电梯其实相当的危险,虽然几乎在所有的电梯上下出口都会有标识,老人和小孩要格外的当心,但是,真正注意的,却并不多。
多么失责的父母啊。
悠时目不转睛盯着那两个小孩,就好像预感到他们会出什么意外,这边扶梯才行到一半,就听见那个大的“啊”的叫了一声,一脚踩空,从扶梯上栽下来。
悠时看见他身体失去平衡,在他一声大叫喊出口之前,就送开了自家宝贝的手,单手撑上还在运动的扶手,一跃,便到了对面。只是,移动到一个反方向运动的物体的物体上,着力点也在运动中,悠时脚还没踩都楼梯,身体就不可控的向前倾倒,膝盖重重的磕上了自动扶梯的台阶。
“痛~”悠时心中一声喊,却还是硬站了起来,抱住飞扑想自己的小孩。
七八岁的小男孩已经颇有重量,尽管一只手已经握上了扶手,但是因为膝盖受伤,手好像也有些扭伤,悠时还是在强大的冲击力下,往后倒去,幸好里地面已经没剩几级,先侧身重靠在扶手上,卸掉部分的冲击力,再扯开一条腿,后跨一步,再卸掉部分的冲劲,然后,躲无可躲的,“砰”一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