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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好奇的望着她,一时都忘了动作。
她心虚的瞄了他们一眼,又接着念道,“芝麻开门……菠萝菠萝蜜……妈咪妈咪哄……”
“嗡,达列,度达列,度列,梭哈!”听了最后这句,众人诵了句经,齐声磕头膜拜。
“妈咪妈咪哄……?”(注)
“嗡,达列,度达列,度列,梭哈!”
耶……原来这句是咒语?
她大乐,在那男孩身边蹲下来。原本还打算装神弄鬼好一阵子才能让他们信服,想不到歪打正着,这会儿倒省了好些功夫。
她赶紧扶了那孩子半坐起身,悄悄打开荷包,找到治腹疼的药,掂了一粒出来塞他嘴里,可那孩子嘴里发苦,又吐了出来。
“唉,真是……”她瞅了瞅,见高台上有一碗水,便将药溶在水里,捏着他鼻子喂他喝了。想了想,又到一侧的毡房里,取了一碗新鲜热乎的羊奶给他喝下。
“嘿嘿……”瞧见周围的人定定的瞧着自己,眼里有惊讶、又喜悦,还有疑惑,她不安的缩了缩脖子。
小正太,怪阿姨的命就在你手里了,你可千万要好起来啊……她对着捂着肚子呻吟的男孩子嘀咕了几声。
渐渐的,男孩的呻吟声止住了。
他虚弱的说了句话,众人们便欢呼起来。有女人过来将他抱起,送到毡房里去了,而剩下的人,则欣喜的对她又跪又拜。
“格聂玛、格聂玛!”他们欢呼起来。
往后的日子,她便被这个部落的人当做神一样的供奉起来。她住着最舒适的毡房,吃着最好的食物,不需要做任何劳力,人们对着她也是毕恭毕敬的,甚至还有专门的女奴服侍她,可是她要逃走,却是更难了,因为这些人当她宝贝似的护着,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走到哪儿,都有人跟随。
既然暂时没有生命之忧,也没有送去暖床的危险,那就暂时留下吧。算算时间,十四也马上就要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出征了,到时候应该能设法送个口信给他。还有小八,他一定在找她、他一定会来救她的……她坚信。
过了几个月,她也渐渐学会了一些他们的话,便试着跟他们沟通,让他们注意饮食卫生、不要喝生水、人畜住的地方要分开、死掉的牲畜不能吃要埋掉……之类的事情,果然卫生状况有了改观,人畜的得病率便也降低了;后来见妇女们带着脏兮兮的婴儿乱走,便又教给她们一些照顾小宝宝的科学方法,甚至还将小八当初教她的那套产前运动操,传授给了这儿的孕妇,族人们对她更是心悦诚服、万分敬仰。
“于是我就这么待着,直到你找到我。”说完了,她窝到他温暖宽厚的怀里,“我就知道,胤禩一定会来救我的……”
“嗯。”他绽开笑容,紧紧揽着她的身子,低头吻了吻她的额,“我的宝儿真棒。”
“是我运气好嘛,嘻嘻……”她吐吐舌,在他怀里磨蹭着撒娇。
“那个孩子……?”他踌躇问道。当时见她身边带着孩子,以为她已嫁了别人,他伤心欲绝……
“哦?”她想了想,方才记起来,“那是牧民的孩子嘛,他们要我给新生儿祈祷,可我又不会念经,只好哼哼歌啰。”反正他们也听不懂。
“原来如此。”放心了,他展颜,宠溺的望着她的俏脸,心里又是一阵内疚,“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当时应该陪你去的……”
“不是你的错啦。”她摇头,撅嘴,“都是那个月儿……”
她将月儿与叛军细作勾结,想要掳她和阿茹娜,结果自己反被掳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是她……小八眼里闪过一丝阴冷的杀意。
“对了,她怎么样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她在恩和那里。”他淡淡答道。
“哦。”她点点头,皱着眉,气呼呼的捶了捶他的手臂,“以后我都不想再见到她,太可恶了!”
“嗯。”他微微蹙眉,转而又对她温柔微笑。
“怎么了?”敏感的捕捉到他的细微不对劲,她捋起他的衣袖。
只见他臂上缠着薄薄的纱布,如今渗出几点血迹来。
“怎么?你受伤了?!严不严重……对不起,我不知道……”都怪昨夜的欢爱太激狂,她居然没注意到他手上还有伤,方才一时气愤,就对他就用力的捏下去了。她赶紧解开布条来看,只见他臂上,是那个“寶”字。
“怎么还没有好?”她忧心忡忡。
“没事。”他轻笑。这一年里,每当他想她想得痛彻肺腑,便一遍又一遍的写这个字,伤口结了痂,又被他划开……是以一直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