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言气急败坏:“还说磁场屏障用不上?还说研发部没有用?要不是生命维持系统升级的快,否则我告诉你,那空天战机谁愿意坐谁去坐,你让内刊那帮人去坐,让尉诩去坐,让梁非凡去坐!”
宋丹害怕他怒火中烧乱说话被人揪小辫子,着急咕哝道:“你还没完了!维内托上不上,不是你说了算的,你说了也不算!我知道你占理,你赶紧闭嘴。”
古往今来,唯有宋丹有本事说得庄言嚣张不起来,他竟然真的闭嘴了,一脸便秘的焦急,咬牙切齿狂奔向主控室。由于铁幕工程还在最后施工阶段,主控室的高层管理人员根本来不及了解“铁幕”的工作机制。如今要在项目未完工时以“调试模式”强行运转,报错会铺天盖地,bug更层出不穷,必须铁幕设计团队主持编程堵漏,才有持续运行的可能——就仿佛抢救一个大出血的病人,这里堵住那里又喷出来,而除了铁幕开发组能主持抢修,其他空有虚衔的人根本束手无策。
所以以庄言、刘承宪、李新民为首的铁幕小组全部在第一时间被直接选召,马上赶往主控室,务必在聚变炮把22层装甲汽化之前,强行开启铁幕磁场,偏转、削弱“亚光速高能粒子流”里的“质子束”,中断“轰击面”上的聚变反应,从而抵挡聚变炮。
进一步,只有启动铁幕,抵挡第一波聚变炮的轰击,怒火凤凰才有机会实装、填入发射井,在天基炮冷却蓄能的时间里,争分夺秒升空,第一时间去摧毁天基炮。
只有摧毁敌人,我们才能生还。否则天基炮以太阳辐射的氢原子为弹药,以广淼的电池板供能,火力续航几乎趋近正无穷。
栖凤基地直接拉了周边三个地级市的电闸,借助民用电力的输送支持,才能勉强开启“铁幕”——就算忽略三个黑灯瞎火的城市里近两千万公民的抗议和抱怨,在这种不遗余力的输电下,铁幕能运行多久,依旧是个未知数。
连刘承宪都给不出答案的未知数。
在红光明灭的通道里,在凄厉长鸣的警报中,在风雨欲来的压力下,庄言在逆境中坚持的真理被粗暴地证实了,但是他不仅高兴不起来,反而克制不住地愤怒。
他宁愿自己被嘲笑十年,被鄙弃二十年,让时间去检验自己的言论——也不想看到战争突如其来地打响,敌人匆忙急促地卷土重来。
他不想vv上战场。
此刻,他之所以暴跳如雷,是因为太需要一个假想敌的形象,去迁怒他的委屈,装载他的失望,发泄他的狂怒。在这骂骂咧咧的一路上,他嘲笑敌人的无耻,痛斥对方的卑劣,鄙夷美帝的下作,根本没有哪怕一秒钟、好好冷静下来,去认真思考一个问题:
上帝之矛为什么要轰击东方韬光养晦的共和国?
如果真是白头鹰的授意,那这么放肆的无耻,这么明显的卑劣,这么失格的下作,昭然若揭地沦为天下笑柄,未免得不偿失。还不如光明正大地宣战。
那么,上帝之矛为什么要轰击心平气和的共和国?
“欺我中华无人!”庄言都不用想,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抄起菜刀,游过太平洋,一路砍到华盛顿去。
他的心情,和基地上下一千二百名共和国精英高度雷同。只不过他肝火大炽,不管不顾地喊了出来罢了。
165 审判之光轰击栖凤基地
庄言自己也察觉到脾气大得有点离奇,皱紧眉咬住牙关不再说话,一路连走带跑,赶到电算中心,看见刘承宪和李新明已经接管了两大管理级技术员的座位,在低头紧锣密鼓地输入程式,维持铁幕开机工作。
庄言赶到时,突然刘承宪额头抵着的屏幕一震,弹出鲜红的请示框“执行此操作需要管理员权限,等待验证……”
尉诩在李新明身边严阵以待,立马快步走过来,像闻讯而来的银行柜台主管,弯腰授权,刘承宪闭紧眼睛甩了甩头,敲着脑门回忆了下思路断开处,然后争分夺秒继续工作。
宋丹刚好看见这一幕,莫名难过了一下,“登登登”走过去,挤开尉诩,弯腰登陆紫色权限,“噼里啪啦”键入私人密码,再次确认。
“您已经畅通无阻了。”宋丹告诉刘承宪,然后转身去解锁李新民的权限。
尉诩默然瞧宋丹利索地给予铁幕开发组解锁全部操作权,竟无言以对。
与此同时,剩余的研发部同僚陆续赶到,满头大汗地撞开李明,与庄严擦肩而过,喊声“课长好”,就冲进电算中心计算机群,立马会有个技术员知机站起来,将新人拽到自己座椅上,弯腰解释操作上的异同。
这是研发部的基础人员第一次踏足传说中的电算中心,顿时有种登顶指挥层、一览群山小的激动。但是此时此刻,只有他们能够调试铁幕工程。
庄言往刘承宪身边一坐,捋起袖子。面前的立体投影屏幕参数乱蹦,这满屏天花乱坠的数字,全是他亲手演算出来的变量;历历在目的一个个【success】,都是整个小组日夜熬出来的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