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把琳琅满目的花篮放在桌上,一边扎好头发,拿毛巾搓脸。一边随口吩咐:“到了明天早上就有人来救你了,到时候你报警也可以,回国也可以,都没有关系的。祝你愉快。”说完就拿了人皮面具,进卫生间折腾去了。
范德瓦尔斯颓然歪着头,一脸麻木地瞧着卫生间的门,苦情地暗想:“愉快个屁,我再也不来了。以上帝的名义发誓,再也不来了。”
过了会儿。绑匪意气风发地走出卫生间,低头梳理头发,让刘海垂下来遮住面具边缘。当绑匪抬头的时候,范德瓦尔斯简直惊呆了:人皮面具被他做得巧夺天工。竟然真的和自己有七分神似。戴着这张面具,只要不出汗、不冷热交加、不风里来雨里去,绑匪完全可以冒充范德瓦尔斯去招摇撞骗了。
范德瓦尔斯惊呆的时候。绑匪已经翻出范德瓦尔斯的行李箱,挨个检查了证件、护照、工作证、制服、手机号和联系人。再一一归位,然后换上航班空乘的制服。拎起行李箱,站在门口向范德瓦尔斯真诚道别:“那么我走了,再见,希望我没给你添麻烦……”
然后绑匪歪头想了一下,自言自语:“他也不是善茬,费什么话。”自己咕哝着,开门施施然走了。
门一关,留下范德瓦尔斯一个人绑在情趣椅上发呆。过了半分钟,他才骤然惊醒过来,意识到求生的机会来了,开始千方百计地挣扎。他试图解开绳子,试图吐出口球呼救,但是毫无用处。最后他试图挪到床头去按服务铃。
最后他发现,因为情趣椅使用的时候会剧烈震动,所以酒店很贴心地把椅子固定在了地板上。
这断绝了范德瓦尔斯最后的希望。他开始用力“呜呜”叫嚷,直到精疲力竭。
但是没有人听得见。这一天一夜,都不会有人来敲响他的门了。
他开始被恐惧和孤独笼罩,悲伤地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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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言的航班在本·古里安国际机场着陆,送旅客下飞机以后,匆匆交接了班次,就拖着行李箱悄悄离开机场,随便找个旅馆过夜,预备明早搭乘凌晨第一班大巴,前往耶路撒冷。
特拉维夫离开耶路撒冷只有一小时的车程,虽然不远,但是庄言不愿意冒风险连夜赶路。所以他勉强用英语和当地人交流了一下,找了家看上去最正规的酒店住了下来。
睡觉的时候,庄言一直保持半睡半醒的警觉,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惊坐起来。万幸附近的以色列人似乎没有把旅客剁成人肉包子的习俗,一个晚上很快安稳平静地过去了。
不幸的是,庄言叼着烟,拽着行李箱匆匆走去巴士站等车时,突然被一个人冲出来撞飞,两个人打着滚扑在地上,顿时滚了一身橙黄的灰。两个男人在地上你来我往地交换了两拳,庄言就被陌生人揍得脑袋嗡嗡响,意识刚变的模糊,就让陌生人电光火石间反剪双手,牢牢钳着,拽他站起来。
庄言甩了下脑袋,重新清醒大脑,才能够昏昏沉沉睁开眼睛,含怒打量那个陌生人。
那是个典型的亚洲人,板寸小平头像刚刚下蹲躲过了斩首的激光,平整无比,整齐得像被园丁修平的植物一样,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伸手摸。嶙峋的颧骨像顶帐篷似的撑开黄皱沧桑的脸皮,眉毛浓密,鱼尾纹明显,眼神像放大镜聚焦的激光,专注得能烤死蚂蚁。唇上干净无须,可见虽然奔波,他却保持着严谨的个人卫生,这是军队习惯。
庄言看清这几个细节,就意识到遇上狠茬儿了,对方不仅具备两拳打蒙普通人的实力,还有不下于特种侦察连的缜密心计;所以自己被突袭、制服,基本上属于基本功。对方如果失手,那才怪了。
于是庄言克制了怒火,气喘吁吁地装傻:“你有什么毛病啊,为什么打我?”为了混淆视听,他用的是英语。
“还跟我装!说母语!”对方作势还想打。
庄言扭头瞪对方,吓住那拳头,昂头噼里啪啦讲荷兰语:“我叫范德瓦尔斯·赵,你为什么打我?我要起诉你!”
“范德瓦尔斯·赵!”邢殇一个爆栗把庄言昂着的头敲低一寸。
庄言怒火中烧,用字正腔圆的英语严正抗议:“你弄错人了!我是持有荷兰护照的合法公民,你对我施加的暴力行为会引起严肃的国际纠纷……”
“你是想让我掏家伙了?”邢殇拔出手铐。
庄言终于说汉语了:“有话好好说呗?吵吵啥。把手铐收起来好好说话,你看游客都被你惊呆了。”
邢殇收起手铐,又敲一个爆栗,敲得庄言脑壳冒烟:“你挺有才华啊,绑架荷兰公民,监禁24小时,把人质丢在汉庭,假装荷兰航空乘务人员偷渡到以色列,想象力挺丰富啊?你真不怕国际刑警抓你啊?”
庄言抱着脑袋揉,泪花都飞了几滴出来,听见对方对自己的光荣事迹了如指掌,知道瞒不住了,只好问:“你是谁?”
“邢殇。”邢殇摸出烟,叼上点火,然后伸手出来跟庄言握手,试图重归于好:“华夏共和国,国家安全局特勤九处行动组组长。我来带你回国。”
(未完待续。)
280 特勤之虎被庄言暗算了
“回国?回荷兰吗?”庄言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