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冷和顾薄情一块儿坐在地上,准确来说,是顾薄情坐在地上,叶冷坐在他的怀里。
他一直觉得自己虽然偏轻但也有六十公斤,不应该被这么轻松地抱起来。
可是顾薄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嫌弃他的体重了,之前他意外压到他还会担心,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你提醒我一声,我可以自己躲。”叶冷知道轻重,因此没有挣扎,但还是抱怨道:“你别每次都搞这种突击动作,我都分不清你到底是想占我的便宜还是真的有事。”
“不需要分辨。”顾薄情道。
叶冷想要去看他,但做不到——他现在还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本来就是两者都有。”顾薄情看出他的意图,在他的耳边接完了下半句。
叶冷又好气又好笑。
门外的对话也进展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梁先生看着好像很温和,其实也是个暴脾气。
他确认周围没人,学校楼道里也没有监控之后,直接就给了曹镶一巴掌。
这一巴掌直接把曹镶打蒙了。
别说他,就是叶冷都感觉到自己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梁先生在外是梁宗的表叔,但清楚的人都知道他就是给梁家擦屁股的那个人。
除了梁宗的事情他没有过手以外,其他公司遇上的棘手问题几乎都是他处理的。
他太清楚这种事情要怎么处理了,一巴掌下来脸色丝毫不变,甚至有心情擦了擦手。
“你可真是个废物。”梁先生打完人,心里的郁结算是出了一点:“你是不是觉得,用这种方式就能让梁家怕你?”
曹镶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脸的一侧高高地翘着,在短时间内已经肿得通红,不用猜就知道那一巴掌到底有多狠,不仅打散了曹镶脑子里的组织的语言和说辞,更打散了他全部的自尊。
梁先生比他还年轻不少,在学校里这个年纪的老师得叫他一声前辈,恭恭敬敬地给他端茶倒水。可现在,同样的年轻人只不过因为姓梁就能把他踩在脚底下侮辱,说曹镶没有怨恨是不可能的。
“你传播那些话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梁先生道。
曹镶之前以为的“那些话”其实是曹书哲在学校里散布的关于他和梁宗的关系。
为着这点小事挨了一巴掌,他的心情早就压不住了,说话也变得有些阴阳怪气:“不就是几句话么,梁先生至于?”
“我看你还真是不见黄泉不落泪。”梁先生顿时又手痒了,他端详着曹镶的脸,似乎是在想着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曹镶被他□□裸的眼神打量着,终于气焰还是弱了下去。他咽了口口水,意识到自己复职可能遥遥无期了,但还是道:“抱歉,我就是一时心急。其实我已经意识到我自己的错误了,是我管教无方,我会回家好好教育我儿子的。”
梁先生活动了一下脖子:“你就管教无方这一个错?”
“那不然……”曹镶自认已经足够卑微了,没想到对方不但不领情,还继续鸡蛋里挑骨头。
“学校里的流言呢?”梁先生被他这种厚颜无耻地将罪责全部扔给儿子的举动气到了,他又是一脚踹在曹镶的肚子上,把他踹的眼冒金星:“别特么当个懦夫了,老子最瞧不起你这种人,还管教无方?上梁不正下梁歪,没有你的行为在前,你儿子怎么会想到这种计策?”
曹镶的肚子被踹得生疼,眼泪都掉了出来,他当时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还好他平时过得日子也挺奢侈,被养得身体很好,除了疼以外,压根没出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