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夏:
敢情扑棱那两下,是纯粹地恼羞成怒破防了。
行吧,虽然犯罪分子不见得还有做人的权力,但总要有破防的自由。
张启铭和别的怨执不同,他没有将自己的附身物藏在什么地方,而是随身携带。此刻那账本中属于他的一页,就飘飘摇摇地落下来。
是了,他栖身在账本中的一页,上边是他头一回记下的账目。
林秋夏不打算深思一个犯罪怨执的心路历程,探究这一页有什么特殊的蕴含,这事连想想都恶心人。他只想解决眼前最大的问题得想办法哄哄某个气性比体型还大的真龙大人。
这些天相处下来,林秋夏最后剩下的那点紧张与敬意烟消云散,越来越敢于在贺凌风面前放肆。贺大人闷头走在前边,他就跟在后边,扯着真龙大人的衣角。
贺凌风的怨气快要具象化到肉眼可见了:你扯着我干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男朋友。林秋夏认认真真说,我不扯着你,还能去扯谁。
贺凌风面无表情:你的程总。
噗林秋夏哭笑不得,啊,可是我家没有程总,只有贺总呃,龙总?
贺凌风那点气性来得多离谱,散得就有多快,听到半句软话,立刻不发火了,还奉上一只龙爪:哦,牵这个。
林秋夏立刻麻溜利索地牵上龙爪,高大爷则一脸没眼看地样子,带上了墨镜,龇牙咧嘴地离这两人远了点,沾不了一点恋爱的酸臭味,生怕长出来恋爱脑。
张启铭的武力在怨执里不算高的,可他滑不留手,对付起来费力。贺凌风怕高大爷连原装脑子带他八百年没长成的薛定谔式恋爱脑凑在一块,也斗不过人家的半个脑细胞,决定亲自押送犯罪怨执回特管局监狱。
他问林秋夏:你想不想去?
高谁拼命地给林秋夏使眼色,意思是这种地方能不去最好不去。
可惜林秋夏没有领这份情,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好啊,我正好去看看之前收的怨执。我记得有一个附身在床上的,叫什么来着他是怎么关押的?关他的监狱里还需要放床么?
叫董存棋。贺凌风道,像他这么丢脸的玩意也不多。你好奇房间?去看看就知道了。
高大爷劝阻未遂,只能吩咐随行的司机调头,在导航上输入了c市外县某知名5a景区公园的存包处。
林秋夏以为这地方和特管局的入口一样,都是障眼法,进去以后别有洞天。可高谁走到门口,只敲了敲窗户,蒋和平就在里边念道:存包里边走,自动存取柜取号,保存好条形码啊。大件进屋登记,有托管手续费。
业务还挺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