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府之中,盖着丝绸的聘礼摆放在了房中,看着盛大而欢喜。
岑元英将嫁妆单子交给女儿,“阿姮看看,可要再添些什么。”
岑姮有些羞涩地接过,却不曾打开。
岑元英失笑,“这婚事不是你自己求来的么,怎么这会儿又害羞了?”
“爹!”岑姮脸上染了绯色。
岑元英叹了口气,道:“沈老太爷一去,沈家往后可大不如前,沈川佑身体又不甚康健,这婚事……”
“爹,我想嫁。”岑姮咬唇忍羞道。
岑元英点了点她,“真是留来留去留成仇,你自小主意大,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既是你喜欢,爹自是不会反对,只是你娘那里不大高兴,你没事别往她跟前去了。”
岑姮眼神微微黯了下来,垂下头,“是女儿不孝。”
岑元英摇摇头,“你娘身体不适,性子难免古怪些,爹这些年也都习惯了,你过得开心就好。”
父女二人聊了一会儿,岑元英还有公务要办,便起身离去了。
岑姮打开爹留下的嫁妆单子看了看,时下厚嫁之风盛行,女子嫁妆的多寡会影响她在夫家的地位……她近来也渐渐明白了沈伯母的为人,想来丰厚的嫁妆可以让她更欢喜。好在大户人家女儿的嫁妆是自小便一点一点筹办起来的,那时她娘性子还没有这么古怪,这些嫁妆大多是娘经手慢慢置办起来的,因此丰厚得令人咂舌。
岑姮看得心中又欢喜又难受,如此大事,她多想得到母亲的祝福,她看着丰厚的嫁妆单子,一时忘记了父亲让她没事别往娘跟前去的话,起身去了娘的院子,她在院子外头站了一阵,原以为娘还是不会见她,却见金嬷嬷走了出来。
“小姐,进去吧,夫人要见你。”金嬷嬷道。
岑姮有些惊讶,她娘最近脾气越来越古怪,和沈家的婚事更是坚决反对,已经许久不曾愿意见她了……
怀揣着一点隐秘的期待,岑姮有些忐忑不安地走进了院子。
往日总是喜欢盛妆的岑夫人这会儿披散着头发靠在美人榻上,双目微阖,面色因为久不见阳光而显得有些惨白。
“娘。”岑姮上前,叫了一声。
岑夫人睁开眼睛,坐起身,定定地看着她。
“娘,你为何这样看我?”岑姮被她看得心中有些不安,轻声开口道。
“你便那么喜欢沈川佑那个病秧子?喜欢到非他不嫁?”岑夫人冷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