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塘街道,靠近火车站,这里主要有两股势力。
一股势力是扒手党,专门负责在火车站、批发市场一带扒包,领头的老大叫张山,外号老鼠。
这边各种小餐馆小旅馆多,人员鱼龙混杂,另一股势力是负责抽取保护费的,沿街给每个餐馆旅馆收取保护费(管理费),这伙人的老大叫申伟东,也就是独狼、东哥。
贺军当时被我用砌刀剁了好几刀,听刘八斤羊克他们说,贺军右腿已经瘸了,去医院花了四千多,也没治好,永久瘸了。
贺军是独狼兄弟,为这事儿,独狼找我,是意料之中的事儿。
“我差你那顿饭啊?请我吃饭,我们就得去啊?”
刘八斤走了过来,吊着眼睛瞪着纹狼头的青年。
狼头青年右边的流子冷眼说道:“给脸不要脸是不?”
“猪鼻子里插大葱,装你娘的大象呢?我们就不去,你咬我啊?”
刘八斤叉着腰,腆着个大肚子说道。
他就这么个性格,可能一般人听见独狼这个名号,都吓得不敢说话了,但刘八斤却没当回事似的。
“好赖不分,非得让我动手请你是不?”右边的流子说着,伸手就要薅我头发。
我后退两步,避开。
避开的同时,我眼角余光注意到羊克不知道啥时候,已经从路边捡了半块砖头,也不吭声。
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一副板砖刺客的架势。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刘彦明走到近前,从兜里掏出一包芙蓉,一边散烟,笑着说道:
“兄弟,独狼大哥的名号,我们是知道的,不敢劳烦狼哥请吃饭,你看这样行不。。”刘彦明说着,伸手一指斜对面的有三间门脸的饭店,说道:
“狼哥要不嫌弃饭菜粗陋,就这个顺吉饭店行不?给个机会,我们兄弟请狼哥吃饭!”
我有些讶异地看了刘彦明一眼。
这个人,我至今才见了他两次,但给我的印象真的非常深刻。
他简简单单两句话,姿态很低,但不卑不亢,信息量巨大。
独狼请吃饭,和我们请独狼吃饭,意义是不一样的。
有贺军的关系在,独狼的这顿饭恐怕没那么好吃。
但他既然放话请我们吃饭了,我们不去,那就是怕了他。
但如果去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独狼作为江陵县道上最有名望的五个大哥之一,
在道上成名好多年了,我不相信他能因为我杀了人,就怕了我。
此外,刘彦明话里还有更深的一层意思。
独狼是混大塘街的,而这边是双塘,是青龙的地盘,他如果跑双塘搞我们,那就是越界,是坏规矩。
……
这是鸿门宴,也是让我一生难忘的一顿饭。
因为这顿饭,我一头扎入刀光剑影的江湖,也是在这顿饭后,我与一个万万没想到的黑道大佬重逢,而他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