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江波在道上的资历比陆峰还要老,这人的资历跟宋老虎是平辈的,比小宝也要老。
道上打流十多年,江波的高光时刻不少,八十年代末期,在道上也出尽了风头。
这样一个人,任谁见了,心里都得掂量掂量。
陆峰的支持,无疑是定心丸,让我安心不少。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江波可能真的老了,至少,陆峰在提到他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太久,甚至远没有面对独狼时的凝重。
……
当天,我就在道上放了话:要找板凳算账!
同时,叫上羊克和刘八斤,三人带着十多个人,在江陵道上,到处打听板凳在哪。
消息传开,有热心的朋友帮我们打听,也有一些平时跟我们不对付的流子,暗地里看我们的笑话。
我已经把话放出去了,我以为板凳会正面接招,然而,接连三天过去,板凳都没冒头。
我们在全县找人,当年,全国流行的三厅一室(游戏厅、录像厅、歌舞厅、台球室)几乎都被我们找遍了,但都没找到人。
直到3月24日这一天,有个跟刘八斤关系一般的朋友,告诉刘八斤,板凳在宋塘街道老酒厂附近的一家游戏厅里玩游戏。
听到消息,我立马让羊克和刘八斤叫人。
最近一年,我们江陵五虎可谓是道上最红的人,尤其是独狼被撵的像是丧家之犬,不知所踪后,我们江陵五虎在道上名声大噪。
很多人怀疑,是陆峰带着我们五虎中的三虎:我、羊克、刘八斤,枪杀了独狼。
有人传小道消息,说独狼已经死了,尸体已经被喂了狗。
这些半真半假的消息,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但不管怎么说,最近一年多,我们确实红了,红的发紫。
有名望了,就有号召力。
刘八斤和羊克加上我,每人各打了几个电话,大约不到半个小时,就聚集了不下三十个人。
再叫上耗子、八戒这些兄弟,一行人在双塘农贸市场的洗头房门口集合。
然后搭乘六台四个轮子的出租车,气势浩荡的奔着宋塘老酒厂驶去。
我们三个坐在打头的出租车里,刘八斤一路上情绪兴奋,叽叽喳喳。
我抽着烟,心情也有些跌宕。
3月24号这一天,是我第一次召集这么多流子,前往别的地方干架。
从马路两旁的行人眼里,我看见了无数羡慕、畏惧的眼神,那是眼神让我快意,从出租车的反光镜里,望着后面一台台间隔不到十米,打着双闪的出租车,我内心豪情万丈!
这些,都是我的兄弟!
我们没有喝过血酒,也没有拜过码头,更不是任何血缘上的关系。
但,我一个电话,就能叫来这么多人给我撑场面!
我一声令下,就能率领众兄弟,赶赴沙场,将对手撕成碎片!
我仿佛已经看见了板凳跪在我们面前,求饶的样子!
……
大概是下午三点半,老酒厂那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会坠地的木匾招牌已经在望。
“师傅,停车!”
我指了指路边,不容置疑地对司机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