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陆峰可能再也不会来五溪了,而我,也不敢来了。
……
回到江陵后,我一度担心吕薄荣会报复。
但让我意外的是,一切风平浪静,吕薄荣似乎是硬生生的咽下了这口气。
我曾经很难理解吕薄荣的行为,以他在五溪的名望和地位,被人拿枪指着脑袋,居然还能沉得住气?
后来,随着我在道上名望日益壮大后,我才明白一个道理:
道上打流,名望不代表一切。
东北乔老四一度被认为是新世纪前国内影响力最强的黑道大哥,但乔老四要来了江南,来了江陵县,那也就是个弟弟,吃饭做小孩那桌的层次。
……
我曾经问峰哥,要不要出去躲一阵子,毕竟,这次在五溪闹得动静不小,还开枪了。
峰哥跟我说不必要。
我当时纳闷,后来证明,确实没必要,因为,根本没惊动公安,或者说,吕薄荣把事情压下来了。
……
回到江陵后的第六天,老鼠也回来了。
或许是感觉刀片案件已经尘埃落地,牵连不到他,也或许是老鼠已经打点了相关方面的关系,总之,他又回来了。
而且是非常高调的回来了。
回来当天就在东方饭店大摆酒席,邀请道上的流子,给小宝、李世光、王涛江波等等,包括给陆峰甚至给我都送了请柬。
但我们都没去。
事情已经弄到这个程度,不管老鼠是真心想修复关系,还是有其它目的,我们都不打算跟老鼠和好。
老鼠把我外婆吓到进医院,这是我不可能原谅的!
刘八斤和刘彦明两人更是对老鼠恨之入骨,他们俩被老鼠的逼着现场吃大便,这是无可言喻的羞辱,刘八斤对此耿耿于怀。
……
这么一些事儿过去,老鼠和陆峰包括我们的关系,已经闹得人尽皆知,道上流子都知道了我们的恩怨。
同在道上打流,在一个县城,隔着这么近,有这么强的对手,我们当然也不敢掉以轻心。
老鼠回来后,我们出门更谨慎了,一般不出双塘范围,出门必须揣着枪,要不带着几个小弟。
老鼠也同样,听说他又住进了五福招待所,拿招待所当成他的行宫一样,每天深居简出,早上召集下面的扒手来招待所点卯,其他时间,下面的扒手有问题就上招待所找他,向他汇报“工作”!
这等于躲在洞里不出来,老鼠这么谨慎,陆峰拿他没办法,我更没办法搞他。
我们总不能找流子冲到招待所去,当场把老鼠杀了。
打流有打流的潜规则,这么搞,是玉石俱焚的行为,对双方都是灾难性的。
……
原本,双方能各安无事倒也还好,毕竟,陆峰和老鼠并没有什么生意上的交集,大家看不对眼,大不了不见就行了。
然而,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圈子就这么大,蛋糕也就这么大,同在这个圈子里混,摩擦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