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唐塞藏好,想了想,问道:“可否给殿下一些?今日他煮了粥,送与你我两碗。”
简绕看向粥碗,不是云唐煮的啊。
没关系,不是云唐煮的,是云唐给她留的就成。
“你做主便好。”简绕道。
“谢谢恩人!”云唐打开包袱,拿出一只大小适宜的烤鸡,再把包袱放好,出去给赵起了。
身份天壤之别的两个人,因着一次过命经历,不知不觉就亲近许多。
待云唐返回,简绕递给他一块用素白罗帕托着的大块牛肉。
“你还没吃。”
光给别人了。
云唐接过来,入手竟有些温度,他看看旁边的风炉,以为是简绕特地给他烘热的,心中满涨的厉害。
“恩人,日后将军安顿下来,我……可否常伴你左右,同你天涯海角,不离不弃?”
一激动,话就脱口而出了。
语罢,目光灼灼,呼吸停滞,连羞都顾不得了,唯剩一腔紧张,牛肉被攥的变形。
简绕吃惊,这是告白吧?
掰掰指头也就相识两三日,不不,不对,初相识是在岚月渡,说来有近两个月了,古人感情极为纯粹,从心而发,循心而行,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也是常有的事。
简绕一时拿不准这家伙对自己到底是何种感情。
然而这不是重点。
古人在此方面比较固执,情即是情,没有分别,认定就是一生。
老公在这个世界弱不胜衣,不料行事如此果断勇敢,真是令人意外啊。
久不见简绕应声,云唐快把自己憋死了,心里寸寸凉透。
简绕慢半拍发现他的异常,一小口牛肉没嚼就咽下去,连忙说道:“可……咳,诚所愿也!”
云唐抬眸:“当真?”
简绕郑重颌首:“当真。”
云唐这才敢轻声急喘,小心翼翼绽开笑颜,胸膛被擂鼓般的心跳砸的闷疼,急急将牛肉放在一旁,从衣领内牵出一根红绳,低头摘下一枚核桃大小的乌黑球饰捧给简绕。
“此乃我亲手雕刻的同心球,赠予你。”他道。
简绕当然是不敢迟疑接过来,就怕他再憋着自己。
云唐见她珍而重之地戴在脖子上,轻声解释:“它的用料是岐鹿山特有的乌岐兰木,幼时学医枯燥,平素消遣之好,后来痴迷医药,便无心雕木了,这是当年雕的最成功的一个,我一直戴在身上。”
贴身之物。
定情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