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舟坐在轮椅上,后面有云唐推着,一直跟在乔可身边,这一幕不可能看不到,脸色登时阴沉下来。
乔可不傻,眼疾手快躲开去,叫对方摸了个空。
好歹上过那么多年学,游刃有余地笑了笑,一口干了杯中酒,转身去往下一桌敬酒的时候,高跟鞋踩在了乔宪脚上。
“嗷——”
乔可无辜地回头看他。
别人也都不明所以,一双双眼睛看向乔宪,人家大喜的日子,你鬼吼鬼叫什么?
他的同胞弟弟乔伦也不懂,一副哥你咋了的懵逼样。
“你!”乔宪拍桌而起,当场就要发作,可这件事真要掰开了说,他并不占理,哑巴亏只能咽回肚,“没事,咬舌头了。”
“菜里没肉吗?”
“哈哈……”
众人哄笑,并没有恶意。
但乔宪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自己丢脸丢大了,面部肌肉难堪地抽了抽,端起酒杯:“刚和新娘子喝了,还没和井舟哥喝呢。”
意思是,想和新郎官喝一个。
四下里笑声戛然而止。
井舟能喝酒吗?他的腿时好时坏,现在又是大冷天,站都不站不起来了,每天针灸汤药,你叫他沾酒?
你怕不是想他死!
村长井国良和老伴在亲属那桌敬酒,闻言抬眸看向这边,冷厉严肃,叫乔宪不由得抖了抖。
可是,话说出去了,再收回已然不能。
乔宪想要当作没说过,悄悄坐下。
众人也不当回事,嘻嘻哈哈就过去了,年轻人的桌子嘛,瞎闹胡闹,不必较真。
不料!
井舟想及乔宪摸自己老婆手背那一幕,突然端起了手里做做样子的酒杯,沉声道:“今日大喜,敬你一杯。”
仰头干了。
乔宪愣了愣,只能也跟着喝了,不知怎么,大抵迷瞪了,他又倒了一杯酒,冲向伴郎。
刚举杯,想起来,云唐也不能喝酒,村里头一份因为酒精过敏住院的,谁不知道。
嗨!
乔宪心说,这婚结的,多没意思!
俩不能喝的。
城里伴郎的作用有很多,而乡下伴郎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帮新郎官挡酒,主要挡同辈人的酒,长辈们可不会折腾小辈。
井舟已经喝了,事就完了,但乔宪这个抽风的家伙,居然还向云唐举杯。
云唐不能喝,全村尽知,所以不管乔宪出于什么心理,云唐把这当作了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