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但弗清念却一字不落的听清楚了。
她有些茫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北灼言靠着少女望向她身后,白雪在地上反着彩光,纯净而冰冷。
他缓了口气,才又开口:
“一直背着这个诅咒…是不是……”
“很疼啊……”
弗清念想要推开的手突然顿住,眼眸微颤了一瞬。
疼么……
她不知道。
它存在太久了……
久到她已经习惯了。
弗清念没回答。
她看着雪花一片一片落下,砸向地面,声音如春花绽放般轻盈微小。
北灼言安静抱着,也没有再问。
他记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雪白干净宛若神明的少女站在他面前,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
她看向了他被锁链禁锢了万年的手腕,血液落下的声响和她声音一同响起。
她说。
──“你不疼吗?”
那是第一次有人问他疼不疼。
他没有回答她。
为什么没有回答呢……
因为……他习惯了。
永恒的黑暗,刻骨的疼痛,他早就记不得温暖的感觉了。
被囚禁的日日夜夜里,忘却的不只有记忆,还有对疼痛的感知。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所以,在此刻,他清楚地明白,她为什么没有回答他。
他曾感同身受过。
他们一样可怜。
不……
他已经离开了那里,可以晒到暖烘烘的太阳,品尝到从未体会过的味道。
他看见了繁花似锦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