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看了眼方向,是在野山旁边,炸在那里不会让山崩塌,但造成的动静足以让下面的人做出选择了。他说:“若他们都不出来?”
“怎么会呢?若是被迫,那他们既然会选择在背后之人的威胁下就范,又怎么能在我的威胁下英勇就死呢?”沈鹊白笑了笑,“我可是很好说话的,如果他们不愿意抓住这个机会,那就去死好了。得了,”
沈鹊白拍了拍陈重的肩膀,“我去喝口茶。”
陈重后退,让开位置,“公子慢走。”
等沈鹊白走后,副将走了上来,轻声问:“指挥使,您在想什么?”
“我只是在想如果今天换做其余三位皇子,他们会如何做?”陈重说,“六皇子不问政事,无需考虑,二皇子魄力不足,恐怕要指望我们拿主意,至于五皇子,他野心勃勃,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会选择分批探路的法子。”
副将说:“公子有手段,有魄力,下手也挺狠的。”
“掌权之人,不能不仁,也不能不狠。”陈重说,“今日哪怕这些人都死在这里,这便已经是死得最少的一种法子了,毕竟若让这批兵甲出去,背后之人再依仗它们生事,届时他们要死,与之对抗的队伍也会出现伤亡。”
“既然您心中已有决断,为何还一副心中有事的模样?”副将问。
“公子一看就是做惯了主的,但他今日太过游刃有余,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陈重呼了口气,“包括那日我们的人发现了这条密道。”
副将震惊,“公子这是……借刀杀人?”
“此时一想,那日在朝上,明瑄殿下亮出白泽玉佩,恐怕也是早有准备。”陈重摇了摇头,“难怪明明先帝遗诏在手,至今仍旧没拿出来,殿下这是在给公子铺路呢,要让众人先认识一下自己的新主子。”
那两个士兵从山中出来了,陈重挥手,“点火!”
“砰!”
地面摇晃,沈鹊白看着茶面水纹,说:“这茶,闻着挺香。”
“金贵货,能不香吗?”花坞摸出一封信,“这是底下那些人的名单,因为都是奴籍还有流放的囚犯,看管的人平常尽爱浑水摸鱼,也不上心,所以查起来慢了一些,否则前两日就能到手。”
“这会儿来也算及时。”沈鹊白伸手摸了摸送信的使者,“辛苦我们娇娇了。”
“咕!”娇娇蹦到他手臂上撒娇。
这鹰有些重,沈鹊白手臂沉了沉,将它抛起,它振翅旋空,很快就飞远了。沈鹊白打开信封,快速浏览完信上的内容,“唔”了一声,“除了奴籍,其余的都是因罪流放,看看这些姓氏,眼熟啊。”
“都是当年和先帝作对的人。”花坞说,“大多都是当年瑛王的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