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焕终于有了点兴趣,“敢对你动手的怨灵确实不多见,放出来我看看。”
“她可凶了……”白鹄立嘀咕着,手下却听话地将瓶塞拔开。
一团黑色雾气渐渐飘散开,张牙舞爪地就冲白鹄立而去,可很快就被飞来的一张符定在了原地。
黑影很快发现,眼前的一切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她机械地转头,看见坐在沙发上不动如山的陆景焕。
陆景焕仿佛一切了然于胸地朝她看来,只微微一点头,“我明白了,自己去报到吧。”
说着,手一挥,客厅中摆放的立式时钟上一个小门应声而开,里面却不似寻常时钟跳出一只小鸟报时,而是黑洞洞的一个口子,仿佛看不到边际,也没有底,连灵魂都要被吸进去一样。
“我……”黑影踌躇着不敢往里进。
“干嘛?还想整什么幺蛾子?”白鹄立见状,赶紧挡在陆景焕面前。
“无妨。”陆景焕揉了把白鹄立的脑袋,向黑影道:“我都能看明白的事,十殿阎罗那里自然不可能有所疏漏,你尽管放心。”
黑影这才点点头,往时钟上黑色的洞中钻去。
见黑影如此配合,白鹄立倒是奇怪了,“昨晚我抓她,费了老鼻子劲,怎么你说两句,她就听话了?”
“她留在人间,不过是因为心中不忿,想要报仇。现在我告诉她,仇在阎罗殿可报,她不就去了?”
白鹄立一愣,一脸惊讶,指着那个时钟上的小门:“这里通向地府?”
陆景焕点点头,“提高效率,简化流程。”
“……”
白鹄立定了定神,疑惑道:“那为什么说她在地府就能报仇?她在人间害了人,是要被审判的,竟然不害怕?”
“他害死的那户人家,开车的男人是她灾劫,换句话说,就是那男人害死她的。她命中有此一劫,那男人命中也有她一劫。”
白鹄立想到那鬼魅和自己说的,被人拖欠了工资,去要钱反而被欺辱杀害的事,沉默了下来。
“因果报应,她杀那男人,并没有什么错……只是那孕妇和胎儿……这笔账,自有地府会给她清算。”
时钟的分针和时针轻轻一声,换了个位置,下午一点整。
黑洞洞的小门里,忽然窜出一只雪白色的鸽子雕像,“咕咕,咕咕……”地叫起来。
“可她目的是要报仇,让她去和那男人当面对质,地狱路上送那男人一程,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