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嗤笑云鹊蹩脚的剑招,比他家叶翘差远了。
简直不够看。
实则,云鹊作为另一个世界的气运之女,发展一直很顺利,太上若水一脉的剑诀,加之有个剑道第一的道侣。
压根不存在蹩脚一说。
说到底还是宋寒声的有色滤镜太重,他对云鹊废物的定位实在是深入骨髓。
他一向见不惯废物。
望见长明宗死伤不断,周行云漆黑的眸子难得泛起杀意,虽说之前便经历过一次。
但,此番经历任谁都不愿再提起。
他是个佛系的,情绪一向稳定,但这不代表他能眼睁睁看着宗门乱成这般,还没有一丝怒意。
叶清寒敏锐地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他抬手握上周行云的手背,无声安抚。
作为正道子弟,自是见不得无辜的杀戮。
如今这血腥的场面让人看得确实不适。
周行云轻轻抚上叶清寒的手,他看得清楚,叶清寒几乎是用一种两败俱伤的打法将那个合体期的蛇妖斩杀的。
浑身上下都是伤,不知被那大蛇打倒了多少次。
可身上肩负的责任让叶清寒咬牙坚持,无数次跌倒又爬起。
他无疑是了解叶清寒的。
如若叶清寒此番拦不住,那遭殃的便是长明宗脚下的十二座城池。
显然,叶清寒绝不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周行云转头望向叶清寒,眼底掠过心疼,轻声道:“你辛苦了。”
叶清寒瞳孔微缩,心墙像被人轻轻碰了碰,瞬间支离破碎,露出里面脆弱的心脏,软得一塌糊涂。
不可否认,另一个世界的叶清寒肩负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如同从前,叶翘未曾出现时的他。
剑道路上他从未回头,不知不觉肩上担的早已不仅是叶家,更是整个修真界。
无数双寄予厚望的眼,无数句祈求庇护的言,变成令他魂牵梦绕的午夜回响。
于是他一次又一次紧握剑柄,挥出道道气吞山河的剑意,守护万千盏盏长明的灯火。
既是他该担的责,他便不会退缩。
他这人一向如此,明知前路艰险,也要勇往直前。
可说到底,他也不过才二十几岁的年纪。
叶清寒抿了抿唇,转头回望过去,望见周行云淡漠的眼划过心疼,他不由得低低地笑了。
周行云漆黑的眸子,宛如死水吞噬一切,无欲无求仅余暗沉,空无一物。
如今竟是装了些心疼自己的情绪。
仅凭这一眼,周行云便能轻而易举,轻描淡写地突破防线,直击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叶清寒身子一倾扑进周行云怀里,下巴抵靠在他肩上,索性将重心全然依托给他。
周行云懒懒地撑起叶清寒的身子,一个小小的叶清寒,还不至于将他压垮。
画面仍然在飞速运转,场景转化至鬼王塔中。
次次都能绝处逢生的云鹊,看得众人牙痒痒,还好叶翘有天道降下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