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端坐上首,公孙策站在左边,展昭立于右侧,白玉堂和拾音在下首,而地上趴着六个像是从水里刚刚捞出来的人。
拾音再一次拿起药碗。
六个人见状全都拼命哼哼着。
看来是准备要说了。
拾音手指隔空一点,穿着道袍的男人恢复了声音。
“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之后你们给我个痛快。”
“之前还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这么快就变卦了?”白玉堂一脸怀疑,捏着男人的下颌,端着药碗佯作要给他灌下去。
“嗯嗯!”男人拼命挣扎,“是蛊,我们身上都有蛊。”
白玉堂闻言松开对方,男人咳嗽了两下,缓过气来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俱生蛊一生俱生,一亡俱亡,如果到了一定时间不回去复命,而母蛊还活着的话,他们就会控制母蛊让我们身上的子蛊发作起来,吞噬我们的心脏,让我们在极度痛苦中死亡。”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在知道自己无法逃脱的时候干脆自杀的原因。
心脏被蛊虫啃食的痛苦令人求生不得,但拾音的药却让他们求死不能。
在很痛苦地死去,和及其痛苦中死去的选择中,他们选择了前者,只求能得一个痛快。
“俱生蛊?”拾音蹲在男人面前,伸出手覆在男人心口上方。
男人惊恐地感受到自己心脏里面的蛊虫苏醒过来,在兴奋地扭动。
拾音的手从男人心口缓缓移动到手腕处,那蛊虫也跟着拾音的手顺着男人体内的血管移动到了手腕处。
拾音双指作剑,在男人手腕处一抹化开了一道口子。
伴随着少许的血液流出,一只血红的虫子也跟着钻了出来。
拾音捏起虫子扔在地上,那虫子生命力很强,还在地上爬来爬去,白玉堂上前一脚踩碎。
鲜红的血液迸出,弄脏了地面,白玉堂一脸嫌恶地抬起脚,非常想去换鞋。
点了男人的穴道止了血,拾音拍拍手站了起来,转头对上其他五个死士热烈的眼神。
能活着谁想去死呢?
先有痛苦威慑,后有拾音解蛊的甜头,大棒加甜枣,自然能轻易撬开他们的嘴。
“展护卫,公孙先生,你们分别带两人下去审问。”
为防止几人串供,包拯他们将他们分开审问,那些之后出现的暗卫告诉他们自己是主家买来从小培养的,而像他们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大约有几百号人。
这些暗卫只负责执行任务,从没有和主家有过接触,而穿着道袍的男人知道的更多。
他告诉包拯,他们的主家是襄阳王。
襄阳王先是意图暗中以药物扰乱朝堂,现在又蓄养诸多死士,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这件事必须尽快禀告皇上。
包拯此时归心似箭,但是在离开前,还有件事需要解决。
那就是种植罂·粟的村民们。
县衙公堂,村长跪在堂下,包拯一拍惊堂木,吓得对方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