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看了眼谢道颖,精神饱满,看起来晚上休息的不错。
谢道颖仔细的观察了下堂姐,见她美目炯炯,精神十足,便知她昨日休息的很好了。
再看一眼站立于堂姐身旁的陈夫子,咦,这位晚上做贼去了吗?眼袋乌青,精神萎靡。
谢道颖不知道,陈夫子这是不幸入了“相思门”了,一晚上辗转难眠。
若是谢道颖知道他竟敢对她堂姐有非分之想,非得欺师灭祖,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谢道韫环视一周道:“博弈之术,若不亲手过招,无以平叛。现在,你们就一一上来,与本席对局。若是谁赢了本席,品状等级自然名列前茅。”
陈夫子立即应声道:“有谁请对第一局?”
昨日没能给谢道韫一个下马威,王蓝田打定了主意今日让她出丑。
因而,便第一个请弈道:“我来。”
他走上前,信心满满的坐到了棋盘前,这谢夫子要是输了,还有何面目留在书院?
王蓝田随手抓起一粒白子,将之随意的落在了一处。反正才第一子,棋盘上很干净,他想落哪儿,便落哪儿。
谢道韫委实没见过如此的下棋之人,自信满满目中无人的上来了,她还以为总要走几个子吧,没想到他是七窍通了六窍啊。
王蓝田见她不落子,便有些得意:“怎么,谢先生这就认输了?连子都不敢落了?”
谢道韫昨晚已从梅兰她们口中得知了这个王蓝田与道颖的恩怨,这两日接触下来,也知此人品性不佳,便也不愿多说,只道:“初学入门者皆知,起手一方,得先下黑子。你边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足下大概是从小随意惯了吧。”
闻言,大家皆哄堂而笑。
荀句伯更是张口嘲笑道:“先生说得好,他本来就是那种无法无天,不懂规矩之人。”
谢道颖立即附和:“是的是的,我可以作证。入学那日,他还要所有的学子认他做老大,给他下跪呢,大家说是不是啊?”
说到此事,众学子便觉得深受其辱。
堂堂七尺男儿,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外面跪君王,何时需要跪他太原王家王蓝田了?真是不知所谓,脸厚至极。
一时间,大家群情激愤,便把王蓝田赶下去了。
谢道颖圆满了,她就知道这家伙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想搞事情,又失败了吧。
王蓝田愤怒的甩袖而去,这女子的课,不上也罢。
不就是品状排名吗?明日再来。
不对,等下,秦京生还没上呢。
再等等。
怎么能他一个人出丑呢?
见王蓝田那个不成器的离开棋盘了,陈夫子又问道:“还有谁来请弈?”
王蓝田立即示意秦京生上。
秦京生往后缩了下脖子,这种公开处刑之事,还是算了吧,他没有蓝田兄那么勇敢啊。
马文才看了眼谢道颖,十分有礼的对谢道韫说道:“我愿请弈,请夫子不吝赐教。”
昨日,谢道颖说:“你需对谢先生客气点,否则,我回去便推倒你的书墙。”
这算是客气了吧?
谢道韫见他颇为有礼,便点点头道:“请坐。”
马文才坐下,手执黑子,第一子便落于了天元。
谢道韫点头道:“直奔中原,好气势。”
说着,便落下一白子。
两人一白子一黑子,瞬间便在棋盘上厮杀了起来。
大家也看得越来越紧张,虽然有些人从头到尾就没看懂。
比如王蓝田。
比如秦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