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柳姨娘他们走后。
许嬷嬷侍立在旁,出声道:“老夫人,柳姨娘和大小姐走得近,如今管家之权落到柳姨娘手中,是否会……”
苏老夫人定声道:“让柳姨娘执掌管家之权,至少苏婳不会有多余的动作出来,倒也是省事,反正朱氏是不堪用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让那些事情都翻篇过去。”
许嬷嬷点了点头,可到底还是会有几分担忧。
苏老夫人也是看出身旁之人的心思,淡声道:“朱氏死,我也该抽身退步,我会提醒萱儿他们兄妹,但他们要做什么,却不是我能管的,反正之后的事,与我无关。”
此刻,屋内并无外人,只有她们主仆二人。
苏老夫人也是没有避讳,“我是放纵朱氏他们对苏婳的所作所为,一直以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自始至终都从未沾手,即便是先前隐杀楼那一出,也是朱氏的人去着手,与我何关。”
许嬷嬷听得清楚,对此,心中也是明朗,便道:“老夫人所言甚是,不过,话说回来,老夫人您不是答应相爷,要去应付沈家那边,对于大小姐母亲留下的陪嫁……”
苏老夫人:“补偿一份即可,沈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两家人再怎样还是亲家,也不是老死不相往来,非要撕破脸,对谁都不好,沈家老爷子岂会不懂,他们要一个说法,我就给他们一个说法,反正朱氏都要死了,原本从前所有,都是朱氏所为。”
许嬷嬷:“老夫人您的意思是,将问题归咎到夫人身上,府中库房所有,全都不翼而飞,本就蹊跷,虽然可以确定不是夫人的问题,但也可将问题落在夫人身上,一个要死的人,多背一口锅在身上,也无所谓,且夫人还得顾着大少爷、二少爷和二小姐这层,断不敢乱说。”
苏老夫人清然一笑,不管怎样,她这儿是干干净净的,成王败寇,朱氏输了,自己得了那样的下场,朱氏是不可能将自己儿女也拉入其中,那就只能自己背。
……
这边,揽月轩。
差不多是午膳时间,便结束她所研习之事,从玉瓶空间出来。
膳桌之上,夏嬷嬷和云霜已然是将午膳都一一备好。
苏婳坐于膳桌前,拾起筷子用膳。
而云霜在旁给小姐布菜之余,一边说道:“小姐,柳姨娘已拿到管家之权,老夫人那边还从自己的梯己中,拿出银子来周转相府眼下的困境。”
苏婳听着云霜所言,倒是没有多少意外,就苏老夫人的私库,这么多年下来的积累,都不用想,必是比朱氏的私库多得多。
只不过,其私库,是不可能和相府库房混在一起的,也不会同朱氏那样,在相府库房之下,弄一个地下库房出来,一时半会想要找到,那也是困难的。
左右她已经搬空相府的库房,以及朱氏的私库,至于这苏老夫人的私库,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云霜继续说道:“小姐,柳姨娘说,小姐有任何吩咐,都可以派人去告诉她,她一定给小姐您办好。”
苏婳轻“嗯”一声,道:“既是她管家,咱们院中,这段时间,一直都只有你和夏嬷嬷,让她择选几个做粗活的下人过来,往后你们只需要负责我贴身的事,旁的交给外头的人去办就行,没得让你们辛苦。”
夏嬷嬷:“小姐言重了,揽月轩中的事不多,也不累的。”
云霜:“嬷嬷说的是,小姐,我们不累的。”
苏婳:“以前府中之事是朱氏管,若派人过来,都是朱氏安排的人,即便是做粗活,没得送了来,只恐也是要暗中生事,现下是柳姨娘,都是自己人,挑选过来的人,做做粗活,倒也无妨,能让你们更轻松些。”
夏嬷嬷云霜:“多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