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不着搭上自己的一条命去,心思转动下,腾身而起向后疾退,很快便消失不见。
司空展转身来到燕十三跟前,方才燕十三与荀十一的对话,他在一旁尽数听到,知道燕十三中了三大奇毒之一的“阎王笑”,如此奇毒他也是无能为力,心头感伤,轻声唤道:“燕兄,你怎样了?”
燕十三已是强弩之末,不过他依旧振起精神,淡淡道:“不妨事。”
司空展从怀中取出一个碧玉小瓶,递给燕十三道:“燕兄,此乃是我家传的解毒丹药,这瓶中尚有几粒,你且服了,或可压制一段时日,再图他法。”话是如此,他也知如此不过能让燕十三苟延残喘,多活几日罢了。
燕十三本待推拒,忽然想起一件事,默默地接过药瓶,轻声道了句:“多谢。”说着打开玉瓶,倒出一粒丹药放入口中。少时,便喷了口黑血出来,脸色立时红润起来。司空展心头暗惊:燕十三这分明是饮鸩止渴的办法,强行运功摧动药性,虽然这样做短时间内便会大为好转,可是一旦停药便是命丧之时。
燕十三站起身随手扯下身上的衣服包扎伤处,对司空展拱手道:“大恩不言谢,我还有事待办,就此别过。”语毕,也不待司空展回答,展开身形,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之中。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十章 储位
御书房中,梁帝正与几位朝廷重臣商议新年的祭天事宜。
梁帝道:“今年我大梁屡遭天灾,如今新春将至,朕准备设坛祭天,为我大梁求来年风调雨顺,以安我社稷。秦爱卿,此事就交由你去安排礼部办理。”
秦铮道:“臣尊旨。只不知陛下想哪位皇子随陛下祭天呢?”秦铮此一问实际上就是问立储之事了,要知道梁帝属意谁陪他祭天,就表示有意立谁为储了。此事事关重大,不能不问。
梁帝沉吟片刻,道:“众卿家又如何看呢?”
秦铮首先道:“恭王殿下身居长位,恭俭温良,且多有建树,臣以为当推恭王。”
吏部侍郎王舍之也趋前道:“陛下,靖王英明贤德,雄才伟略,虽然不及恭王长,但有治世之能,臣请推靖王。”
梁帝不语,将眼光转向肃立一旁的大将军欧阳弼,道:“欧阳爱卿,你以为如何?”
秦铮在一旁,心中有些忐忑,他与王舍之各执一词,梁帝未置可否,却问于欧阳弼,他新近得罪了欧阳家,不知欧阳弼会如何作答?
只听欧阳弼躬身答道:“陛下,臣以为无论长幼,所为都是大梁之江山社稷,千秋基业。陛下心中想必早有定计,臣只知当尊从皇命,以报君恩。”
秦铮暗骂了声: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说了等于没说。
梁帝心中颇为满意。欧阳家果然是忠于卫氏皇朝。欧阳弼如是说即表示无论他立谁为储,欧阳家都不会反对,只会尽力辅佐。如此一来,大大减少了政变的可能,他立元诚为君便又多了几分保障。如今离祭天之期不远,这储君的人选也是不能再拖了,正了君臣名分,才能使元诚与元琛各安其位,也可免生变乱。
梁帝拿定了主意,遂道:“如此,就先安排侍中夏修文即日起至恭王府,教导解说祭祀礼仪吧。”
秦铮听了梁帝之言,胸中狂喜,总算他城府极深,克制着不让喜色形诸于外。
王舍之听了,却是心头大震,“梁帝如此说就是要立卫元诚为储了,谁人不知秦铮是恭王一党,恭王软弱可欺,异日恭王称帝,秦铮必会独揽朝政,朝堂上不就是秦氏的天下?自己素与秦铮不合,又一向亲近靖王,即便如今自己想改投恭王恐也未必能取信于他,何况秦铮是断不肯容人与他分权的,他王氏一族将再无出头之日,不行!他须得早与靖王谋划对策。
临波别馆。
卫元朗最近真可谓春风得意。自从那日与随心赏梅,随心得了梁帝的赏赐之后,卫元朗自觉得了梁帝的默许,便更是放任自由,每日里或陪着随心四处游乐,或与她在馆中下棋聊天,便是三哥卫元琛处也不去了,对朝堂上的纷争更是问都不问,感觉自己似神仙般快意非常。只愿日子便如这般永远的过下去。不料,昨夜他被母妃叫进宫中,告知自己父皇已决意立二哥为储,他虽不愿牵入朝堂纷争,但也知道二哥视三哥为眼中钉,他日为君必不会放过三哥,便是自己恐怕也不能落好,一时颇为愁闷。回到别馆,陪着随心便有些心不在焉。
随心发觉到卫元朗神色不对,示意一旁帮她执棋的秋月放下手中的棋子,道:“六公子,你因何烦恼?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卫元朗略一犹豫,道:“父皇决定新年时,让二哥同去祭天,已着人教导二哥祭祀礼仪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父皇有意立你二哥为储了?”
“正是。”
随心皱了皱眉头,抬手挥退了秋月,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六公子,有些话我不知当不当说。”
卫元朗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随心道:“六公子是否有意帝位?”
卫元朗道:“随心,我的性子你还不清楚么?我只盼着与你琴瑟和谐,逍遥一生。不比为帝惬意多了?”
随心略过卫元朗向自己表白心意的问题不提,道:“六公子既无意为帝,为何要卷入朝堂纷争之中,任谁为帝都与你无干呀。我想六公子若只做个不问政事的闲散王爷,你二哥必也不会与你为难。”
“我是无意帝位,但三哥有雄心壮志,而且二哥平庸无能,我不想见大梁基业败在他的手上。”
随心暗中摇头,这种宫廷争斗最是黑暗无比,一旦卷入都是不死无休之局,卫元琛称帝也就罢了,如果说卫元琛败了,卫元朗估计也得搭上条命进去,真是何苦来哉。于是她道:“那也是你三哥的事呀,自有你三哥去与之相争,六公子又何必掺上一脚?”
卫元朗道:“我与三哥一母同胞,三哥有愿,我做兄弟的自当尽力襄助,如今更不能眼见他落难,却袖手旁观。而且我一向与三哥亲近,二哥怕是也不会放过我。”
随心无语。想了想又道:“真的不能抽身了吗?如今你要抽身的话,应当还来得及。”
卫元朗摇头道:“我不能弃三哥不顾。”
随心暗道:那就没办法了,只不过身在帝王之家又有多少兄弟情谊可言呢?多的不过是兄弟相煎,卫元朗如此重情,却生在了帝王家,真不是什么好事。只可惜这种话她却无法对卫元朗说。
靖王府里,卫元琛听到王舍之带来的消息,面沉似水。他没想到父皇竟还是看重平庸无能的二哥,要立之为储,让他空有一身本领,却无从施展。日后二哥登基,还会有他的活路吗?而且难道父皇看不出秦铮是什么样的人么?如果二哥为帝,只怕权利会被秦铮架空,卫氏的百年基业怕是要落入外人手中。
伍怀云、沈扶松与王舍之等陪坐一旁,人人都是心中烦忧,一时气氛窒闷非常。过得一会儿,伍怀云抬起头来,道:“王爷,这样下去,我等日后必死无疑,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