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似流水悄然滑过,四季轮回交错,春去夏至,六月天,督军府的池塘里,荷花再次盛放,微风轻拂,湖水微荡,明媚阳光散落在水面上,泛起闪闪金光。
去年初嫁进府,易欢忙着应付婆婆和妯娌,没空赏花,今年,她和颜夫人相看生厌,为了颜夫人身体着想,她还是远着颜夫人比较好。恰好这天,没有牌局,店里也无事,她闲得慌,跑去池塘边赏荷花,看到池塘边桩子上系着一条小舟,解开绳索,将小舟摇到池塘中间,采摘荷花玩。
“江南可采莲,荷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易欢边哼着小曲,边摘下一朵盛开的荷花,蓟州离江南甚远,可看着满池的荷花,还是心生欢喜。
“欢儿。”颜子回的声音从岸边传来。
易欢捧着花回头,笑意嫣然,“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颜子回看着阳光下的小娇妻,脑子里浮现一句诗,人花相映两倾城。只是颜子回怎么也没想到,他可爱的小娇妻采摘荷花不是为了供养,而是,“你要把荷花炸了吃?”是听闻荷花荷叶都可以做食材,但是……算了,只要她高兴。
“你挺有口福的。”易欢笑道。
“不止,我还有艳福。”颜子回将易欢拉上岸,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一口,调笑道。
炸荷花做起来并不复杂,将荷花的花瓣洗干净,修去枯萎的边角,裹上蛋清和面糊,放入油锅中炸至金黄,捞起沥干装盘,再撒些甜甜的蜜糖,一道味甜鲜香的炸荷花就做好了。
娥姐将炸荷花端进厅里,颜夫人淡淡地道:“这甜腻腻的东西,我不喜欢吃。”
“母亲,真不尝尝?”颜子回拿筷子问道。
“那就尝尝吧。”颜夫人还是要给儿子一点面子的,这一尝,现味道还真是不错,甜甜的,带着莲香从舌尖弥漫开来,迅溢满口腔,令人回味。
可颜夫人知道这炸荷花是易欢要吃的,就不愿给她作脸,仍是那副冷淡的模样,“还行吧。”
易欢对她的评价,丝毫不在意,拿起筷子夹了片炸荷花,放入嘴里,细细的咀嚼品味。其他人也尝过后,都有一个想法,“母亲(祖母)好挑食啊,这么好吃的东西,都觉得一般。”
吃完炸荷花,颜子回和易欢回了房,颜子回从裤子里掏出一只朱红色的丝绒盒子,递给她,“看看喜不喜欢?”
易欢接过盒子,打开来,里面一只莹润明净的玉镯,通身翠绿,“好好的怎么想起送个玉镯给我?”
“上回拍卖会,那对墨玉镯你怕是陪葬品,不肯要,这一只,我保证不是,来,戴起来,看一看。”颜子回取出玉镯,又牵过易欢的手,将玉镯套进她纤细的手腕上。
散着青翠莹润的光芒的玉镯,衬着她白嫩似雪的肌肤,更加的莹润细白,“也只有颜太太这么漂亮的手才能戴得出来,这玉镯的韵味。”
“谢谢颜先生。”易欢笑,凑上去,亲了下他的唇角。
颜子回搂住她,加深了这个吻。
过了几日,收到了郑玉虹打人送来的喜柬,她和苏士林的婚期定下来了,公历六月十八,农历闺四月二十八。很快就到了郑玉虹婚礼的日子,可惜颜子回没有空,陪易欢出席婚礼的是刚从宁省修桥回来的慕孝峰。苏郑两家联姻,虽都是二婚,但双方都没有孩子,跟头婚也差不多。
证婚人站在台前,道:“婚姻需要你们相互体谅,相互扶持,唯有如此,你们才能携手相伴终身,愿你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恩爱到白头。”
参加完两人的婚礼,慕孝峰送易欢回督军府,车上,易欢问慕孝峰,“你娘已相看好几个姑娘了,你心里有点数啊。”
“小姨,我还不想结婚,我要以事业为重。”慕孝峰认真地道。
易欢斜睨他一眼,“这样假话就别在我面前说了,老实交待,是不是惦记着花旗国的某个洋妞?”
“没有,绝对没有。”慕孝峰立刻否认,还举起三根手指,“我誓,绝对没有惦记什么洋妞。”
“哪你惦记着谁?”易欢好奇地问道。
“没有,我谁都没惦记。”慕孝峰看向车外。
易欢眸光一转,看来她这大外甥心里的的确确是有人了,难怪那么多名门闺秀都看不上眼。易欢兴致来了,越想知道慕孝峰是看上了谁,“你不说实话是不是?好,以后有事你别求我,就算求我,我也会袖手旁观的。”
慕孝峰扭捏了一会,才道:“就是一个大杂院的姑娘。”
“穷家女啊,叫什么名字?”易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