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易公馆,颜子回听到的是易父易母对孩子的称赞和喜爱,满心欢喜,恨不能飞去花旗,抱一抱孩子。可这份喜悦等他回到督军府时,就没有了。他还没把照片拿出来,向颜夫人炫耀一下他的儿女;颜夫人就念叨起来,“玄龄,你已三十岁了,膝下犹虚,你父亲九泉之下,都会不安心的,你来看看,这里有三个姑娘,我瞧着都不错,你选一个,娶进门吧。”
“母亲,我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忘记了?我已娶妻,我的妻,已为我生下一双儿女。”颜子回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什么一双儿女?”颜夫人问道。
颜子回掏出了照片,放在颜夫人面前,“六月二十六日,欢儿在花旗国,为我生了一双儿女,如今已满月了。”
颜夫人先是一呆,拿起照片,看着上面的母子三人,笑容还没完全绽放,又阴沉了下去,“她什么时候怀孕的?这孩子真得是你的吗?”
这话实在是恶毒,那是一个当母亲当祖母能说出来的,颜子回险些气厥过去,“母亲,欢儿被你赶出去时,就已怀了一个月的身孕,怀胎十月,一朝分娩。从去年十月到今年六月,恰恰好九个半月。”
“双生子一般都怀不足月的,七个月早产也是有可能的。”颜夫人强辩道。
“母亲的眼睛莫不是老眼昏花了?难道你看不出珎儿长得跟我有多像?就算你看不清,污蔑自己的儿媳,执意给自己的儿子戴绿帽子,就很光彩?”颜子回冷冷地盯着颜夫人,这若不是亲娘,他早就让人拖出去毙了。
颜夫人说不出话来了,颜子回也不想再与她多言,拿起照片,径直上楼去了。陆诗音和王红对视一眼,目带喜色,太好了,嫡枝这边终于后继有人了。颜家下一辈还真是子嗣凋零,阴盛阳衰。
“大嫂,我们收拾些东西寄过去给七弟妹吧。”王红笑道。
“好啊,洗三满月百日,我们都不能去参加,就不知道抓周之前,七弟妹会不会把人带回来?”陆诗音感叹地道。
“周岁的娃儿,经不起长途跋涉,只怕得养到三四岁了,七弟妹才会带人回来。”王红以己度人。
“只盼着七弟妹在国外一切都好。”陆诗音和易欢的关系不错,主要是易欢一直没跟她争过管家权。
娇妻爱子远在国外,颜子回就全部的心思都用在军政要务上,十天半个月都不回督军府一趟,他怕他忍不住和颜夫人起冲突。这天,奉命研发战斗机的冯总工过来禀报道:“督军,第二代战斗机已经研发成功,你看何时进行飞机测试?”
“今日天气甚好,就下午进行。”颜子回笑,“你也注意点身体,不要日以继夜的忙。”
“国家积弱,列强欺压,我辈若不努力奋起,无颜面对子孙后辈。”冯总工是一个爱国主义者。
颜子回看了一下手表,道:“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你先去会客厅坐坐,等我忙完,我们去试飞场。”
“督军请自便,卑职去会客厅等着。”冯总工起身出去。
到了十一点半,杨一华去请冯总工过来,和颜子回一起简单的吃了午饭,就乘车去郊外的飞机研究所。飞机研究所方圆三十里的地方,都由军队接管,守卫森严。
车子停在了军营外,守兵过来查看证件,见是颜子回,立刻行礼,“督军。”
颜子回含笑还礼,把证件交给他,虽然守兵认识他,但他规定了,出入此地,必须有证件,即使是高官过来了也不例外,他自然会遵守自己定下来的这个规矩。
冯总工陪着颜子回进入到了飞机库,看到一个庞然大物,飞机通体是金属制造,有三架引擎,“总工,这飞机是不是太大了?”
“呃,是太大了些。”冯总工尬笑道。
颜子回又问了问飞机的重量,装备的武器种类,冯总工一一作答,颜子回满意地笑道:“让他们把飞机开上天。”他很期待着这个完全由华夏人自己研发的飞机能试飞成功。
一辆小车开过来,将飞机从机库里拖出来,停放在试飞的跑道上。颜子回和冯总工走进跑道旁边一处地勤帐篷外,看着试飞工作人员对飞机进行最后的检查和调试。
准备就绪,一名身穿飞行服的空军上尉,登上了飞机,很快引擎的轰鸣声响起,飞机沿着跑道向前方由慢渐快的滑行。在跑道的两侧有不少的观测站,飞机工程师和技术人员手里拿着本子记录每一个步骤。
当飞机的滑行速度达到最高点,机头开始拉高呈现上升的趋势,最终离开了地面。冯总工露出了笑容,“督军,飞机飞起来了。”
颜子回点了点头,眼中也有几分兴奋的神情,第二代战斗机首次测试飞行居然就成功了。只是飞机爬升到五百米的高度,就停了下来,没再继续往上爬。冯总工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飞行高度不够,这飞机的重量是一个问题。
这时,两侧机翼开始上下抖动,冯总工大声喊道:“发信号,让他迫降。”
地勤指挥官听命行事,其他工作人员也行动起来,有人去拖消防水车,有的准备救生工具,观测点的工程师和技术人员,立刻跑向机库。飞机一旦失控,谁也不知道它会冲到哪里去。
“督军,还是去机库避一避为好。”杨一华建议道。
颜子回摆了摆手,“无妨。”
上尉看到信号,降低飞机的高度,准备着陆,可是飞机摇晃的太厉害,根本没办法落地,飞机的腹部贴近了地面,发出摩擦的声音,因起落架没能正常下放,机身发生偏斜,滑出了跑道外面。还好遗产外围都是草地,而消防水车也及时喷水,避免了燃料起火。
这次试飞,不算失败,颜子回安慰愁眉苦脸的冯总工,道:“失败不可怕,只要能找到失败的原因并解决这个原因,就是朝成功迈进了一步。”
冯总工自是表明,一定努力改进之类的话。
颜子回忙得是大事,易欢忙的是家事,这天收到易父易母从国内寄来的东西,打开一看,除了几件小衣裳,还有两个长命锁两对银手镯两对银脚环。易欢给两个小家伙戴上,“这是外祖父,外祖母送给你们的,你们可要记得外祖父外祖母的好。”
两个小家伙听不懂自家母亲在说什么,挥动着小手小脚,摇得上面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易欢笑,“哟,这么开心啊。”说着,在两小家伙的脸上各亲了一口。
易欢是个甩手掌柜,把许多事都交托出去,她只管在家里带儿子和女儿。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性格慢慢的有所不同了,小玥表现的象一个正常的奶娃娃,无意识的流口水尿床;小珎就乖巧的让人怀疑,他不爱哭闹,饿了会呜呜地叫,要解大小便时,也会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