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这还是我认识的林挽月吗?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体贴了?难道她知道了我的病情?
我接过袋子,里面装着两个热乎乎的包子和一杯豆浆。
我机械地吃着包子,喝着豆浆,林挽月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温柔。
这种温柔让我感到不安,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让我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吃完早饭,林挽月收拾了东西准备去上班。她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问。
“没事,就是……你今天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她勉强笑了笑,然后离开了。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她越是温柔,我越是愧疚。我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病情,只是不愿意说出来,怕刺激到我。
第二天,林挽月上班后,我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第三天,挂号,排队,检查,一切流程都像是慢动作回放,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刻在我的脑海里。
等待结果的过程异常漫长,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家属,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担忧。
我突然觉得自己和他们格格不入,我就像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终于,医生叫到了我的名字。
我深吸一口气,走进了诊室。
“结果出来了,”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沉重,“你的脑癌恶化了。”
我愣住了,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医生亲口说出来,还是感到一阵窒息。
“怎么现在才来就诊?!”医生尖锐的声音像一把刀,刺痛了我的耳膜。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总不能告诉他,我之前一直在逃避现实,不敢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吧?
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我之前一直没在意……”
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我是在撒谎,但也没再追问。
“你还能活多久?”我问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
医生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道:“最长四个月。”
四个月?我默默地重复着这个数字,心里竟然感到一丝轻松。
四个月,足够了。足够我做一些我一直想做却没做的事情,足够我和我爱的人好好告别。
“医生,我不想住院。”我坚定地说道。
“什么?”医生惊讶地看着我,“你的病情很严重,需要住院治疗!”
“我知道,”我打断了他,“但我不想把最后的时间浪费在医院里。”
医生还想劝我,但我已经打定了主意。
我谢绝了医生的好意,离开了医院。
走出医院,我感觉自己像是获得了新生。
四个月的生命,对我来说,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我决定利用这四个月的时间,好好地告别。
告别这个世界,告别我的亲人,告别我的朋友。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四个月,我能做什么?我能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