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浑身无力,意识渐渐模糊。
我仿佛看到林挽月站在我的床前,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剪刀,缓缓地向我的头发伸来……
“啊!”我猛地惊醒,发现自己浑身是汗。
我环顾四周,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窗外昏暗的路灯,透过窗帘,投射进来几缕微弱的光芒。
我挣扎着爬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帘,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夜风吹过我的脸庞,带来一丝凉意,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
怎么办呢?
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我颤抖着手拿起剃须刀,刀片的冰凉贴着我的头皮,像是死神的抚摸。
窗外的天空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屋内也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绝望气息。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刀片开始运行,嗡嗡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回响,像一首古怪的挽歌。
头发纷纷扬扬地飘落,像黑色的雪花,无声地覆盖了整个洗手台。
看着镜子中映出的光头,我竟然无声地笑了。
没有了头发的遮掩,我的头颅显得格外苍白,颧骨也更加突出,更像一个病入膏肓的囚犯。
这可笑的光头,像是一个仪式,宣告着我走向最终的结局。
比起之前日渐稀疏的头发,现在的我,反而坦然了许多。
至少,我不用再担心林挽月会用什么恶毒的言语来嘲讽我的病态。
我从柜子里翻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假发,笨拙地戴在头上。
现在看来,这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可笑举动。
我走到窗边,支起画架,开始作画。
画布上是一片荒芜的沙漠,只有几株枯死的胡杨树孤零零地矗立着,天空是压抑的灰色,整个画面都透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这幅画,就像是我此刻的心境,一片荒凉,毫无生机。
我正全神贯注地调着颜料,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林挽月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讥讽的笑容。她的目光落在我头上,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你的头发呢?”她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我漫不经心地放下画笔,回头看着她:“掉了。”
“掉了?”林挽月重复着我的话,语气中充满了怀疑,“怎么掉的?”
“内分泌失调,自己用手扯下来的。”
我面不改色地撒谎,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林挽月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冷笑一声:
“你还是不会撒谎。如果真的是自己扯下来的,为什么要让张阿姨不要告诉我?”
我放下画笔,走到她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道:“那只是因为我暂时不想看见你,无关其他。”
林挽月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直视着她的眼睛,没有丝毫退缩,“我不想看见你,所以不想让你知道我的任何事情。”
空气突然凝固了,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林挽月的脸色变得铁青,她紧咬着嘴唇,似乎在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你……”她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我的衣领,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没有解释。”我转过身,拿起画笔,继续作画,“我不想和你解释,也不需要和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