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北宸心如刀绞,泪如泉涌,哑声道,
“木儿,我实在不敢想,师父处决亲子的时候,心中该有多痛,那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唯一给予厚望的儿子啊……”
苏木又扬起头,一点一点,吻去他满脸的泪水,而后,又紧紧地抱住他,无声安慰许久,尝试转移这个哀伤的话题,
“你师父,就一个孩子吗?”
“师父还有个女儿,叫薛玉。”
“薛小姐,也是个很好的人吧?”
“阿玉,她比我小一岁,她和她哥哥的温润儒雅不一样,她虽然是个姑娘,但是,身上有京城纨绔公子哥的全部坏毛病。
我第一次去风月楼,就是她男扮女装带我去的。
后来,被师父发现,她挨了不知道多少军棍,一个月都没下来床。
不过,后来,她也没有收敛,依然我行我素,根本不听话……”
“那是够淘气的……”
“可怜阿玉,死的时候,还没有到及笄之年,还是个小孩子呢。她若是能长大点,或许,就能听话了……”
苏木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了,遇见这种事情,任何言语上的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只能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轻拍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直到天明……
虞北宸一夜无眠,晨起,眼睛都肿了,就算这样,他还是要去军营练兵。
苏木不放心他,就说想跟去军营,为将士们诊病,虞北宸就同意带上他了。
苏木在营房里看诊,忙活了一上午,腹中空空,想着给虞北宸准备午膳。
到了火头营一看,清汤寡水的,实在没有可以供他发挥的食材。
“王爷也跟你们吃一样吗?”
“是,王爷和将士们吃的,都一样。”
苏木本准备挖点野菜回来,给虞北宸开个小灶,可是转念一想,那样搞特殊,虞北宸未必会乐意。
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准备去训练场接他,这个,总没毛病吧。
苏木来到训练场,远远地看着站在点将台上的虞北宸,他正在给台下的将领们演示长枪。
他没有穿甲胄,穿着窄袖收腰的玄色常服,更显俊逸挺拔。
一杆长枪在手中挥舞得出神入化,虎虎生风,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一夜没睡。
苏木眼前一亮:
天呐,以前只知道他会拉弓舞剑,没想到,长枪也耍得这般好。
在阳光的照耀下,虞北宸,俊美的脸颊,简直白得发光,高鼻薄唇,犹如天上的战神降临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