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市上看到少年对手掌吹吹时,他只是出于好心送上一瓶唾手可得的药膏,此时再见,是心疼,爱怜。
孔昶先是瞥一眼孔昔,“你松手,可别再弄疼了乘风。”
再狠狠瞪一眼慕靖延,抓住慕靖延衣袖拽到近前,命令慕靖延看看秦疏的双手掌,责备道:“乘风受伤了,你眼睛长头顶了吗?还不赶紧找药来。”
对于孔昶突如其来的责备,慕靖延置若罔闻,只是惊愕的问秦疏:“什么时候伤的,为什么不告诉哥哥?”
“不要大惊小怪的!”或许温馨的一刻是真,但此时孔昔冷漠的声音亦是格外突出,“一点擦伤而已,过两日自然就好了,而且又不是延儿的错,父王怪延儿做什么。”
“母后……”
“昔儿……”
秦疏抿抿唇,打断慕靖延与孔昶的话,收回手,温和的说:“不小心摔了一下,不疼的,不用擦药……”
“蚊虫叮咬都疼,”孔昶疼惜的带着秦疏往船坊内走,气呼呼的吩咐:“饭桌上见!”
望着秦疏离开视线,慕靖延深深吸一口气,面对孔昔,“母后您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请您来是为了乘风开心,您刚才的话实在伤人心。”微顿片刻,慕靖延请求的说:“一会儿饭桌上,母后只管自己就好,乘风有我和外祖父照顾。”
说完,慕靖延头也不回的走了。
嬷嬷不知何时已退离,独留孔昔站在船头迎风而站。
秦疏静静的看着孔昶轻柔的为他清洗伤口,涂抹药膏,身心一片温暖,乖顺的令人心疼。
为什么第一次相见的外祖父对他如此好,如此亲热;为什么连陌生人都能谅解他,给他果子,送他药膏;为什么他的母后从来都是视而不见,无论他多努力都是一如既往?
他以前不明白,现在或许懂了一点点。
或许他的存在就是错,错的存在,就是错的本身,当然做什么都错。
为什么非要奢求呢?
一顿丰盛的饭吃的压抑,慕靖延此时才觉得不该请孔昔前来,孔昔的存在犹如天神降临的压迫,自秦疏见到孔昔,就没了一丝笑容,异常拘谨,无论他和孔昶说什么,给秦疏夹什么菜,秦疏都是顺从,无一想法。
慕靖延与孔昶有意结束这场饭局,趁着太阳未落,好带秦疏再去逛逛,怎料孔昔吃的慢条斯理,主打一个怎么慢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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